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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藏住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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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遇蘇先選了後者。

回憶結束,任遇蘇的身子往後靠在了床頭,手舉着手機,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姜阮的動态。

慢慢的,他的眼神開始放空,他又想起了剛剛那個夢。

他為什麼會喜歡上姜阮?

任遇蘇一直都不太受家族裡長輩的喜愛,比起他,爺爺奶奶更喜歡小叔叔的兒子任思辰。因為任緒常年不在家的原因,不管出席什麼場合,他總是一個人。

沒有媽媽,爸爸又經常在外面出差,這就是他被家裡其他小孩排擠的原因。

他性格乖戾又敏感,被人欺負了雖會還手,但他還是會将他們的話記住,記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那些難聽的話,他們說一遍,他就會在自己的腦海中聽到無數遍。

七歲那時候也是,他和任思辰他們打完架,任思辰帶着滿臉的傷跑去和他的媽媽告狀。而任遇蘇隻能盯着眼角的淤青躲到了老宅後花園的假山後面。

其實本來他也沒有很想哭,但是在眼角的淤青不斷地像他的感官傳遞痛感後,他還是忍不住蹲在假山後面哭了起來。

任遇蘇哭的很小聲,生怕别人會聽到他的哭聲。

他好難過,為什麼任思辰不招惹其他人就隻招惹他?為什麼明明是任思辰先罵的他,最後那些大人都隻指責他的不是?

難道就是因為他沒有媽媽,爸爸也不在身邊嗎?

為什麼就隻有他是一個沒人愛的小孩?

任遇蘇不明白,難道不被愛就是錯嗎?

也是因為身後的流水掩蓋住了他啜泣的聲音,他才能在這裡悄悄的釋放一下自己的情緒。

任遇蘇哭了好一會兒,哭到他的嗓子開始發澀,眼淚也已經幹了,他才從臂彎中擡起頭,想要起身。

他剛一擡頭,眼睛卻和另一雙眼睛對上。

他的抽噎聲停住,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小人。

姜阮眨了眨眼睛,問:“你哭完了嗎?”

任遇蘇呆呆地點點頭,卻又在下一秒低下了腦袋。

他不知道姜阮是什麼時候在這裡的,她又聽他哭了多久。

但他感覺有些丢人。

那個年紀的少年已經開始好強,眼淚這種東西他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流出。要是被人發現他哭了,他還會惱羞。

但姜阮沒有給他惱羞成怒的機會,看到他的回答後就直接撐着膝蓋站起身,順帶将任遇蘇也從地上拉了起來。

她拉着任遇蘇跑出花園,繞過一圈又一圈的人,最後找到了正在蛋糕架前吃蛋糕的任思辰。

她讓任遇蘇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則是悄悄跑到任思辰的身後,在身邊沒有一個人注意的情況下,擡起腿朝任思辰的屁股踢了一腳。

“哇——”任思辰的尖叫響起,身子猛地撞向面前的蛋糕架。

蛋糕架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撞倒,上面的蛋糕也跟着灑落。他剛穩住的身體踩到一旁掉下來的奶油蛋糕,腳下一滑又朝後撞了過去。最後重重地跌在殘落的蛋糕上,身上也沾到了不少蛋糕的奶油。

一片狼藉。

任思辰瞬間哭出聲,哭聲在這宴會廳上十分突兀。

宴會上的賓客被他這邊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服務生和任思辰的母親聽懂啊動靜後匆匆跑上前來查看他身上的傷勢。

一片混亂中,姜阮趁亂逃跑,她跑回到任遇蘇身邊,小手牽起任遇蘇的手就往旁側的大門那兒跑。

“快跑,等任思辰反應過來就知道是我踢的他了。”

姜阮帶着他一路跑到自家的車子面前,司機正在車上看手機,見到她跑來,不及詢問就被姜阮嬌嫩的呵斥打斷:“快開車回家,晚點你再來接爸爸吧。”

司機聞言連忙啟動車子,踩上油門驅使着車離開停車場。

姜阮在座位上喘着氣,但還是側頭對他笑:“還生氣嗎?”

任遇蘇對這一連串的事情還沒有反應過來,聽到姜阮的聲音,也隻是盯着她。

“要是還生氣,下次見到任思辰,我再去踢他一腳,”姜阮小大人一般地安慰他,“不要難過啦!他再罵你我再打他,等我以後學了武術,我打斷他的腿。”

任遇蘇被她的話逗笑。

姜阮見他笑了,自己也跟着他笑。

兩個小孩在後車座互相看着對方笑個不停,還是前面的司機詢問姜阮發生了什麼事情,姜阮才停住笑容和司機叔叔說起自己打架的事情。

看着她眉飛色舞地說着自己的“光榮事迹”,任遇蘇原本郁悶的情緒被一掃而空,心中被填滿的是另一種異樣的情緒。

任遇蘇說不上來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喜歡上的姜阮。

是她靠在他肩膀上睡覺時傳來的橙子味的香味?還是在身邊挑逗他時候的笑臉?又或者是在台上跳舞時候閃閃發光的樣子。

但他想可能就是從七歲的那件事開始,而後每一次的悸動都在他的喜歡增添更多的情感。

任遇蘇知道,從自己懂得男女情感開始,他就能确定自己喜歡姜阮。

他從前也想過要和姜阮表明自己的心意,這種想法在姜阮在初三暑假認識溫讓的時候最為強烈。

但從朋友的身份上轉變情感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段時間他一直在糾結怎麼把這件事告訴姜阮,讓對方知道他并不是單單把她當做朋友。

所以在去年八月任遇蘇生日的那場宴會上,他準備向姜阮表明自己的心意。

往年任遇蘇的生日一直都是照任緒的意思辦一個不大不小的宴會,任緒請一些生意場上的朋友,任遇蘇自己請自己的朋友。

今年這場生日宴也是,簡單和任緒與那些認識不認識的叔叔伯伯客套以後,他就回了樓上的房間。

他想在這一場生日宴上跟姜阮告白。

地點他也準備好了,就在後院的院子裡。

前段時間按照他的意思,花匠在後院布置了許許多多的鮮花,其中月季的數量占據花種的大頭。

滿園的鮮花,再加上他特意找人安裝的氛圍燈。燈光打在花瓣上整個花園像是人間仙境一般好看。

任遇蘇一直都是一個注重儀式感的人,在自己告白的這件事上也不意外。

不管成功與否,他都希望給姜阮可以留下一個特殊的記憶。

前段時間他特意和任緒去了一趟拍賣會,和任緒預支了未來三年的零用錢拍下了一款粉鑽想送給姜阮,如果她接受自己,這就是他送她的告白禮物。如果不接受,事後他也會找個理由把粉鑽送給她。

粉鑽未經打磨,躺在寶石盒裡,燈光照下的光襯的它的色澤更加好看。

任遇蘇合上盒子,心裡正躊躇着怎麼把姜阮約到後院。

突然,房門把手扭動的聲音傳來,有人從外面擰開房門走了進來:“哥,你怎麼還在房間?”

任遇蘇被吓了一跳,下意識将面前拜訪的一張和姜阮合照的相框叩了下去。

來人是任書宴,他穿着和他同色的西裝,頭發也經造型師的設計做了一個小小的造型。

見他的視線落在了他剛叩下的相框,任遇蘇忙道:“啊,書宴,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爸爸讓我喊晚點和他一起去見一個叔叔,”任書宴走了過來,有些好奇地想要伸手去拿那個相框,卻被任遇蘇一把按住。他詫異道:“怎麼了哥?這不是你和元元姐姐的合照嗎?”

還是被他看到了。

但任遇蘇轉念一想,其實被任書宴知道倒也無妨。他正愁找不到理由呢!

他将自己按着相框的手松開:“書宴,能幫我一件事嗎?”

任書宴眨了眨眼睛:“什麼事?”

“幫我去找一下姜阮,把她約到後院那裡,你就說我有事情想找她,請她務必過來。”

“去後院?哥哥,你找元元姐姐有什麼事情呀?”任書宴問。

任遇蘇卻不願意多說,就隻交代他一定要把姜阮帶到後院。任書宴滿口答應,一溜煙就從他的房間裡跑了出去。

見傳話的人開始行動,任遇蘇也趕緊再鏡子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匆匆朝後院的方向走去。

其實他與姜阮之間最好找理由讓一方出來了,讓任書宴去也不過是他想提前到花園做準備給姜阮一個驚喜。按照姜阮的性格,任書宴隻需要過去告訴她一聲‘任遇蘇找她有重要的事情’,她就會過來。

任遇蘇看了眼手表的時間,離剛剛任書宴從他房間離開到現在已經有二十來分鐘了。但花園的入口還是一個人都沒有。

這場生日宴他特意讓任緒停了後院這邊的活動,空出整個院子不讓人來往,隻為了自己能有一個和姜阮獨處的時間。

但也正是因為沒人會來這邊,所以後院入口處要是有動靜他會第一時間知道是姜阮過來的。

可偏偏他等了二十多分鐘,入口處愣是沒有一點動靜。

正值暑期,臨安的八月就連空氣中都帶着燥熱,哪怕是晚上溫度也沒下降多少。

任遇蘇蹲在月季花叢前,手指一下一下地戳弄着月季花的花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依舊保持着剛剛的蹲姿,蹲在花叢前一動不動。

他的戳弄花瓣的動作已經停下,眼眸盯着面前的花一動不動,額間已經沁出一些汗珠,不知是熱的還是緊張的。

距離剛剛的時間,又過了二十分鐘。

任遇蘇第五次擡手看了時間,指針還在走動,沒有因為他的愣神而跟着一起停下動作。最終,他放下手腕,擡腳往内室走去。

他不知道任書宴找姜阮的中間出現了什麼問題,但大廳到花園不過五分鐘的路程,但四十分鐘過去了,姜阮依然沒有出現在花園,就連任書宴也沒有出現。

這中間一定出了什麼問題,他不願想也知道一定不是姜阮自己不願意來的花園。

内廳依然熱鬧,此時正放着貝多芬的鋼琴曲,大人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手裡各自拿了一個酒杯觥籌交錯,沒有因為他消失了一個小時而停下這場為他舉辦的宴會。

任遇蘇躲開人群走到姜阮他們休息的旁廳,熟悉的好友正圍在一圈玩着紙牌遊戲,其中沈青文的聲音最為響亮,他站在廳外都能将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在那一群朋友中尋視了一圈沒有找到姜阮的身影,正納悶着,側目時卻注意到一旁坐在沙發上玩魔方的任書宴。

任遇蘇走近,輕輕地拍了拍任書宴的肩膀。

任書宴擡頭看到他時面露驚吓,随即又換上一副為難的神情,怯懦地喊了他一聲“哥”。

任遇蘇擡了擡下巴,在那群玩鬧的人處輕輕一點:“姜阮呢?”

任書宴悄悄擡眼看了一下他,又飛速收回視線,眼珠子不停地打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直接跟我說吧,沒關系。”任遇蘇說。

聽到他的這句話,任書宴好似下定決心一般,起身将任遇蘇扯出旁廳,手指往宴會的另一個方向一指。

任遇蘇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姜阮和一個身着西服的男生一起站在大廳展示的三角鋼琴前。

任遇蘇認出那個男生,是去年和姜阮走的很近的溫讓。

他記得,溫讓和姜阮結束的并不愉快。但具體發生了什麼任遇蘇不知道,他隻知道自那以後,姜阮從沒有再任何人面前再提起這個人。某些聚會碰到,她甚至會躲着溫讓走。

但這會兒,兩人正眉飛色舞地聊着什麼,看姜阮的神情明顯感覺到她很愉悅。全然看不出傳言中鬧矛盾的樣子。

任遇蘇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他認為姜阮應該是喜歡過溫讓的,不然兩人最後不會鬧得那麼僵,她避嫌的舉動也不會做的那麼明顯。

可現在,兩人又站在了一起。

還是在他準備告白的這一天。

“我和元元姐姐說你有事情找她,但那時候那個哥哥也正好來找她,她就說等會兒再去找你,她現在有事。我本來想去和你說一下的,但我看元元姐姐和他聊的那麼開心,我怕和你說了你傷心。”

任遇蘇盯着遠處他們的身影,扯唇苦笑了下:“也還好她沒有來。”

在溫讓出現以後,他再去和姜阮告白,那他也隻會讓姜阮感到困擾。

他想逃,想逃回自己的房間。卻沒等他轉身,姜阮先一步注意到站在這裡的他,隔着人群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任遇蘇。”

任遇蘇剛要離開的動作一頓。

姜阮和溫讓又說了什麼,才拎起裙擺朝他走了過來:“剛剛書宴說,你找我有事兒?什麼事兒?”

任遇蘇躲開她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輕聲道:“就想問問你,讓你給我準備的生日禮物準備了沒有?”

“這個啊,剛剛我讓阿姨送你房間裡去了。你沒收到嗎?我還以為你在房間收到了。”

想來是剛剛他在花園的時候送上去的,所以他沒收到。

他“嗯”了一聲,“剛剛有點事不在房間,晚點我上去看看。”

“好。”

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僵住,任遇蘇沒敢看她的眼睛,生怕自己會做出讓他事後後悔的事情。他也盡量讓自己表現的輕松,不讓姜阮看出破綻。

半晌,他的耳邊突然落下一句“生日快樂”。

任遇蘇訝異擡頭,就見姜阮一改往日張牙舞爪的形象,笑盈盈地站在他面前:“任遇蘇,生日快樂。”

.

聚會結束以後,任遇蘇回到房間,客人送來的禮物大都還在樓下擺着,隻有幾個被主人特意交代過要先送來他房間的東西擺在他房間的地闆上。

任遇蘇一下就從一堆禮物中找到屬于姜阮的那一份。

他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裝,月季花的花瓣率先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盆月季花開的很美,但枝丫繁亂,明顯沒有經人修整。任遇蘇想起之前和姜阮提出的生日要求,後者一副“你是在為難我”的表情,這盆花顯然不會是她親手種的。

大小姐的手,不會為他做這些事情。

應該是找了其他人買了現成的花放在家裡的花農那裡,她每日過去澆澆水,在她心裡也算是她種的。

任遇蘇覺得這個可能性更符合姜阮的性格。

但,

他捧起月季花上下看了好久,随後将它擺在房間外的陽台上,又蹲在月季花前靜靜地注視。

他還是很喜歡。

叮鈴鈴——

急促刺耳的鬧鐘聲将任遇蘇從回憶拉回現實。

他摁掉鬧鐘下床,趿拉着拖鞋走到床前,手指在抓上窗簾的瞬間往外一扯,刺眼的日光争先恐後地湧入他的房間。

任遇蘇房間的這個窗戶正對着姜阮的房間。二人小時候經常在兩個房間裡玩“你畫我猜”的小遊戲。

對面窗簾緊閉,看樣子是還沒有起。

任遇蘇收回視線,轉身走進洗手間。

自去年告白未始即終,任遇蘇便收了這個心思,不再想去和姜阮表明心意。

他怕自己會将這一段關系弄得尴尬,也怕到頭來自己會是姜阮和溫讓之間的小醜。

哪怕自他生日以後,姜阮和溫讓的接觸也寥寥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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