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裡下了一場小雨,地面變得潮濕,空氣間還彌漫着雨水和泥土混雜的味道。
任遇蘇拉開窗戶走出房間,或許是被雨淋了的原因,放在陽台上的一盆月季花看着有些憔悴。花瓣上還挂着玉珠,泥土上落了不少花瓣。
他用手戳了戳花瓣,玉珠順着花葉來到了他的指尖。
任遇蘇盯着花瓣看了好一會兒才起身回了房間,換好校服去到樓下吃飯。
這個點的餐廳隻有他一人,西式早餐擺在桌上略顯得有些寡淡。任遇蘇隻瞥了眼,沒有任何胃口,轉身就準備離開。
這時,廚娘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見到他喊了一聲:“少爺不吃早餐了嗎?”
“我不愛吃西式早餐。”
廚娘頓時有些拘謹地站在原地,雙手擰着圍裙,支吾道:“不好意思少爺我不知道,是太太吩咐早餐做這些的。”
任遇蘇嘲弄一笑,自上次他拒絕陳錦放棄補習的要求後,陳錦對他的态度也冷了不少。又或許不止是這一件事,可能是她也感受到了自己對她的态度不如從前了。
陳錦是知道自己是不愛吃西式早餐的,但她還是吩咐廚娘做了西式早餐,估計是想試探一下他。
原來自己在她眼裡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隻是拒絕了一件事,就可以毫不掩飾對他展現厭惡敵意的一面。
但任遇蘇也不會怪罪到這個廚娘身上,她也是剛來到任家替前幾天不小心摔倒進了醫院的老廚娘幫傭的。
任遇蘇問她:“對接的人和你說過家裡的忌口嗎?”
如果沒有,他要讓管家跟她說一下。不然因為忌口的事情,萬一哪裡做錯了被他爸爸發現了這個新廚娘就要被辭退了。
“管家前幾天剛好請假回去了,太太有跟我說過家裡的忌口。”
哦,那就是故意不說他的。
任遇蘇了然,便也沒再詢問。
她知道忌口就好。
任遇蘇走至玄關,突然又想到什麼,回頭對廚娘道:“我在上高中,上學的時間點和他們不一樣,我的早餐在這個時間段你單獨給我準備一份就好了。”
走出屋子,司機已經候在了院門外。花農拿着一根水管,穿着雨靴走在草地上邊走邊沖水,雨靴踩在草地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任遇蘇喊了一聲,朝花農招了招手。
花農扔下手中的水管,小跑至前:“少爺。”
“我看天氣預報過幾天好像都下雨的,你幫我把我房間裡的那盆月季花移到花室去吧。”
“好的,需要做一下養護嗎?”
任遇蘇擺擺手:“不用,放學回來後我自己弄。”
花農沒再說什麼,應下後又去拾起水管沖水。
任遇蘇房間裡的那盆月季花從他接手以後,就一直都是他一個人養着,養護花的事情一直都是親力親為。從不讓旁人去碰他的那盆花。
因為那盆花就是去年生日姜阮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姜阮幼時喜歡月季,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改變。
去年任遇蘇生日的時候,姜阮問他有什麼想要的禮物,任遇蘇思來想去,說想要一盆她親手栽種的月季花。
聽到他的話後,姜阮還有些納悶地問他為什麼會想要這個。
任遇蘇說:“其他沒什麼想要的東西,就想要大小姐你親手給我送個花讓我感受一下浪漫吧。”
任遇蘇的生日是每年的七夕。
姜阮爽快應下。
任遇蘇又補充了一句:“要你親手種的。”
姜阮頓時皺起一張臉去推搡他:“任遇蘇你好煩啊。”
任遇蘇隻笑着接下她的攻擊。
他當然知道親手種一盆花對姜阮這種“嬌嬌小姐”來說不要太困難,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就随口一說,也沒期待姜阮能真的給他種一盆花,反正隻要是姜阮送的他都會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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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停,立正。不要東看細看,都把臉擺正了看我。今天自由活動,想打羽毛球的留在這裡打羽毛球,打籃球的就去那邊籃球場,解散後所有人都要給我動起來,體育器材已經拿出來給你們放在這裡來,不要讓我看到有人坐在這裡不動。聽到沒有?”
“聽到了———”
哔——
一聲哨響,原本整齊的方隊立馬散開。
“常立軒,快跟我們走吧。”沈青文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