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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少年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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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牆上的時鐘的指針已經到了數字“7”,姜阮給家裡司機打了個電話便和任遇蘇一起同榮安娴告别。

榮安娴本想讓他們留家裡等到司機到了再出去,但任遇蘇堅持要去外面等,說自己想出去走走消消食。

榮安娴無法,又說那讓宋緣送送他們。

姜阮剛要答應,任遇蘇卻一口回絕。

或許是青梅竹馬之間特殊的情感,姜阮立刻察覺到了任遇蘇的異樣,便改口說:“不用啦老師,夜裡外面還挺冷的,我和任遇蘇走到小區門口直接上車就行。”

見二人都拒絕,榮安娴沒再堅持,叮囑他們做好保暖措施。

勸回院門口的榮安娴後,任遇蘇和姜阮并肩走在小區的路上。

冬天晚上七點天已然漆黑,小區裡的路燈早就亮起,一道道路燈照下來的光将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

這個小區裡住的人不少,但出行靠車的居多,再加上或許是冬天的緣故,這個時間點小區裡也沒什麼行人,偶有車輛從他們身邊經過也不會停留。

寒風凜冽,讓人多呆一秒都受不了,但兩人的步子卻異常的慢。

二人都将自己的下半張臉藏在圍巾裡,隻露一雙眼睛在外面,雙手放在衣兜口袋,身子微微蜷縮着,同步向前走着。

任遇蘇失着神,眼眸随着步伐的移動一直落在自己腳尖前不遠的地磚上。

“任遇蘇。”姜阮的聲音在身側響起,将他思緒從放空中扯了回來。

任遇蘇偏頭看她,鼻息間發出一聲“嗯”,呼出的熱氣呼了自己一臉。

“沒事,我就喊喊你。”

任遇蘇哼笑了聲,收回視線:“閑呢你。”

“我樂意。”姜阮冷哼一聲。

任遇蘇連說了幾個“是”,笑着道:“大小姐想怎麼樣都行。”

姜阮滿意的哼了兩聲,往前走的步子可以擡了擡,踢着空氣走。

任遇蘇也被她這樣子逗笑了,姜阮見狀,側身撞了撞他:“過兩個星期是不是到你奶奶生日了?你是不是要去你奶奶那邊吃飯啊?”

任遇蘇颔首:“每年不都要去?怎麼了?”

“你要不想去就來我家吃呗!我讓阿姨給你做大餐。”

任遇蘇哂笑:“你幹嘛啊?突然這麼說,想我陪你吃飯?”

姜阮翻了個白眼,繼而道:“聽我奶奶說任書宴寒假參加什麼機器人比賽拿了個獎,陳阿姨每次在聚會上都把這件事拿出來說。”

任遇蘇“嗯”了聲:“拿了第一名好像。”

任書宴寒假參加的那個機器人大賽是在首都舉辦的,分少年組和青年組,主辦方将這場比賽辦的很盛大,邀請了不少業内有權威的人來參加觀看比賽。

任書宴身為少年組的第一名,自然也受到了很多業内人士的誇贊,不少人說他前途無量。陳錦以此為炫耀的資本也不足為奇。

畢竟任書宴确實是天才,小學連跳了幾級,同齡人才五年級時,他已經初中了。而且從小到大參加了不少競賽,隻要他參加,就一定可以拿到獎項回來。

也是因為有這麼一個同父異母的天才弟弟在前,每每聚會的時候親戚總是會聚在一起誇贊任書宴,而誇贊他的時候也總是會帶上任遇蘇。說他身為哥哥卻不如弟弟,要他多像弟弟學學。

讓哥哥學比自己小六歲的弟弟,就像是在嘲笑他一般。

姜阮知道雖然任遇蘇和任書宴的關系還可以,但他和家裡那些堂兄的關系卻不怎麼樣。

就算任遇蘇和任書宴沒什麼矛盾,但畢竟是兄弟時常會被人拿來比較,所以姜阮也能猜到那些人在背後是怎麼嘲笑任遇蘇的。

因為這個,她想,所謂的生日宴不過是一場攀比,不如不回去。

任遇蘇自然也知道她的意思,輕聲道:“逃不掉的,反正也習慣了。”

“人各有志,反正隻要你過得開心就好。反正你爸爸的公司隻會是你繼承。”

聽到後半句話,任遇蘇側眸看向她,眉毛輕挑,像是再問“你在說什麼”。

姜阮聳肩:“你爸爸都跟我爸爸說了,是你的東西,别人永遠奪不走。”

任緒和姜阮的父親也是從高中時候就認識的朋友,雖然都在商業有自己的一番天地,但私下交往也并不忌諱,對很多事情都會相互商量。

任遇蘇收回視線,沒吭聲繼續往前走。

姜阮在旁跟了兩步,突然停住,落在他身後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任遇蘇停住步子,被她的行為逗笑,回過頭:“又......”

“你是不是想你媽媽了?”

姜阮突如其來的話打斷了原本他将要脫口的話,他愣了一瞬,轉過身時,少女正站在離他一米遠的位置看着他。

任遇蘇張了張唇,好半天才道:“怎麼突然這麼問?”

“就是感覺你的情緒有些低落,”姜阮快步走上前,最後停在任遇蘇的鞋尖前。她擡起頭,兩人的距離突然拉近,她身上桃子的香味夾雜着冷意傳至任遇蘇的鼻息。

任遇蘇剛要說什麼,姜阮率先朝後退至半步,她說:“還想騙人嗎?眼眶可還是紅的。”

任遇蘇呼吸一滞。

他以為沒人會注意到。

從榮安娴家裡出來之前,他去了一趟洗手間。

在洗手間出來回到客廳的玄關處有一個巨大的展示架。展示架的側邊放了幾個畢業照的相框,幾乎是一眼,他就注意到了一個放在右側的相框裡站在第三排中間的一個女生。

家裡沒有媽媽高中時候的照片,他爸爸的房間裡有一本他媽媽生前的相冊,但照片基本都是她媽媽嫁入任家以後的生活照。他唯一見過的幾張自己媽媽高中時候的照片是從網上早年媒體報道出來的。網上的照片雖裝扮同眼前這張畢業照裡的裝扮不一樣,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這就是他媽媽。

任遇蘇将照片拿了下來,站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又用手機将照片拍下。做完這一切,在他将照片放回展示架的瞬間,他的鼻子襲來一陣酸感,偏頭的瞬間,他的眼眶就紅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很難過。

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眶裡流出,任遇蘇趕忙回到洗手間,将洗手盆的水龍頭開至最大,“嘩嘩”的流水聲充斥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他躲在這道聲音背後,再也止不住自己的抽泣。

任遇蘇覺得自己很對不起自己的媽媽,特别特别對不起她。

早年的時候因為自己對她的記憶較少,又把别人當自己的媽媽,便沒怎麼想到自己的親生母親,甚至還對着另一個人喊了那麼多年的媽媽,而自己的媽媽卻沒有機會聽到他一聲“媽媽”。

甚至他連自己母親從前的模樣,都需要在别人家裡和早年網絡媒體的報道才能看到。

他愧對與自己的母親。

在洗手間哭了一遭以後,他才堪堪止住情緒。又用水沖了幾把臉,對着鏡子整理儀容,确保沒什麼異樣以後才出了那道門。

他覺得自己面上的情緒應該是看不出什麼,不然自己在出去面對榮安娴的時候也應該被看出來了才對。若眼眶真如姜阮所還有點紅,那也應該是非常非常細微,不怎麼明顯的。夜色漆黑,哪怕有路燈照光,走在黑夜裡他的這點情緒也應該是被很好藏住的。

但沒想到,姜阮居然看出來了。

亦如從前一樣,在所有人都發覺不到他的情緒的時候,姜阮永遠都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發現的。

他垂下頭,松懈下了肩膀,像是對對方妥協一般無聲歎了口氣:“還是被你發現了。”

任遇蘇勾起唇角,笑容卻帶着苦澀。他微微仰起頭,目光落在那盞路燈下。

路燈的燈光作為這處唯一的光源,身邊聚了不少小飛蟲。它們圍着燈光飛舞,時而撞一下燈盞,時而又繞過它,沒有規律,像是迷茫在這黑夜裡,哪怕遇到一點光也全然沒有任何方向。

像他一樣。

任遇蘇轉過身,慢吞吞地蹲下身子,将視線移至黑幕中的月亮身上。

他輕笑一聲,像是自嘲,又像是感慨:“我就是在想,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這麼多年了,我對她的記憶又少,隻能旁敲側擊地從别人口中知道和自己媽媽有關的事情。”

姜阮見狀也蹲下身,跟他一起蹲在花壇邊仰頭望月:“畢竟你媽媽很早就離開了嘛!”

“也是,”任遇蘇輕聲道,“對自己媽媽的記憶都是拼湊起來的。”

“話說,你怎麼突然想自己的媽媽了?是陳阿姨對你不好了嗎?”姜阮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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