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峽和臨安是隸屬于同一個省份的城市,但臨安是内陸,俞峽則是靠海。
下了車,就連迎面吹來的風都比臨安更大更刮臉。
進入俞中,正對着校門坐落了一座噴泉,或許是特意歡迎他們的到來,溫泉也正在噴水。濺出的水花被風裹着吹到他們的面上,使得一行人臉上也沾了不少噴泉的自來水。
“有點冷啊。”
“噴泉水吧?我們學校不也有個噴泉?”林蓓拿着紙巾,邊擦着臉邊道。
沈青文想起附中校門口那建造的噴泉,忍不住道:“那就是一個擺設,除了校慶和重大活動,其他時間關的。”
“所有學校都一樣啦!”
“也是。”
俞中的規模雖不及附中規模大,但各方面也不遜色于其他學校。學校的大禮堂可以容納下全校的學生,這次任遇蘇他們的研學活動開始儀式就是在俞中的大禮堂舉辦的。
一同參加的除了他們附中的高二生,還有就是要和他們一起研學的俞中的高二生。
任遇蘇對這些儀式向來沒什麼興趣,看着台上的領導緻辭,他單手支着腦袋,眼皮張張合合,似下一秒就能在這個會上睡去。
“好困啊,什麼時候才結束?”
“這不剛開始嗎?”
除任遇蘇,其他人也有些坐不住了。
姜阮在車上睡了一路,這會兒倒是不困,但面對台上的緻辭也是覺得乏味的很。拿着手機玩了半天,也是興趣乏乏。
她收起手機,眼珠在眼眶裡轉了轉,忽然将身體側向旁邊:“之前聽你說過,你是俞峽這邊轉來我們附中的,你原來的學校是哪一所啊?”
“我之前是一中的,不是這所。”
“啊......”姜阮面露失望,“要是這所就好了,還能參觀一下你的學校。”
宋緣笑了下:“學校都大差不差,之前聽我同學說過,俞中校園裡有一處湖從圖書館那邊看下來特别好看。要是有自由時間,我們可以去看看。”
“行啊,你說今天我們要去......”
耳邊姜阮與宋緣閑聊的聲音不斷傳入他的耳朵,任遇蘇的困意早就消散,眼眸清澈,支着腦袋聽了他們聊了半天。
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以前這些新鮮事都是他和姜阮去做的。
但這會兒聽着兩人話裡的意思,對事情的規劃都是将他們二人圈在了一起。
台上的領導正好緻辭完畢,周遭響起“嘩嘩”的掌聲。
任遇蘇心不在焉地鼓掌。
掌聲過後,旁側的兩人依然沒有停止聊天的話題。平日裡姜阮的聲音落在他的耳裡總是會顯得悅耳動聽,将他滿身的疲憊都可撫平。
但今天,她叽叽喳喳的聊天聲落在他的耳裡卻顯得聒噪,像是無數隻鳥兒在他的腦海中叫喚,不停地拉扯着他腦海中緊繃着的弦。
“吧嗒”一聲,那根緊繃的弦終是到了極限,經受不住拉扯在他的腦海中斷掉,取而代之的是那股被強壓下去的情緒。
任遇蘇轉過身,雙手按住姜阮的肩膀往正前方轉:“聽演講,好麼?”
姜阮被他的動作弄得有些莫名,訝異:“你幹嘛?”
“讓你聽台上演講。”
“這有什麼好聽的?你自己都不聽在那裡打瞌睡。”
忽的被拆穿,任遇蘇一哽。
姜阮朝他翻了個白眼:“不管你自己倒管起我來了。”
任遇蘇剛要說話,視線就撞上了隔着一個位的宋緣。
見他看去,宋緣眉心舒展,嘴角揚起一個弧度。
一種對他行為意思的了然,又報以嘲意的笑容。
就好似在對他說:
“看,你就是一個得不到又隻能暗地裡不高興的小醜”。
任遇蘇瞬間讀懂他臉上表情所表現出來的意思,一股惱怒的情緒從心底沖至頭頂,在他的思緒中不挺的跳動,喧嚣着找尋發洩的出口。
宋緣的笑容像是帶刺的鞭子,狠狠地摔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脖頸纏繞,帶着他的呼吸都變得急促。
“你幹嘛?”
姜阮的聲音再度響起。
任遇蘇強壓下自己的情緒,
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宋緣将他的情緒全都挑釁出來,引着他發作,他也要忍下去。
他不能任由自己被他牽着鼻子走。
他猛地收回手,将注意力從姜阮身上移開:“沒什麼。”
“那你莫名其妙動我一下幹什麼。”姜阮在旁邊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