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有種不好的預感,謹慎地順着她的話:“當……當然是幫他實現願望啊……然後你就能回去了……”
芙月挑眉,輕佻的尾音拉長:“啊……願望啊,讓我猜猜,他們三個的願望,不會都和我有關,且是需要我付出某些代價,才能完成的吧?”
意味不明的語氣裡系統嗅出了威脅感,如果本體在這的話小黑貓已經炸毛了。
芙月在屋頂上站起來,微涼的夜風中衣擺拂動,整個人身形飒飒:“其實,我看你不順眼很久了,系統。”
語氣中的殺意和震懾讓人膽寒,空間站裡工位上的系統猛地後退半步,仿佛她能透過空間掐住她的喉嚨。
“我說了我沒什麼對不起他們的地方。就算有,你憑什麼強制出現替他們不平?”芙月輕笑。
“就這麼看不得他們委屈?那我呢,平白無故穿越還被告知不完成任務就回不去。”芙月聲音冷冷,仿佛就在她的耳邊響起。
“以及,在這期間我要被強迫付出的代價,不會是讨好那些男人吧?”
芙月倒是很希望系統有實體,然後就能站在她面前面對面問她。
“怎麼,你是賽博皮條客嗎,這麼急着拉我去向那群男人獻媚?”
如平地驚響,系統耳邊嗡鳴,聲音不大的質問卻讓她有種被當衆揭穿淩遲的痛感。
和芙月共事這麼多世界,系統也隐隐能察覺這次任務對她的不公。但被設定好的程序像是無法破解的死循環,強行将她困住。
……不,給她制造牢籠的好像就是她。
“我……”系統開始猶豫,或許自己一開始就不該騙她。
沉寂間底下的屋内傳來聲響,紀疏白似是起身要茶水,踉跄間無意打翻桌上的茶盞,淡青的液體潑落浸濕單衣,紀疏白跌坐在地,四散的頭發披落在肩,漆黑瞳孔裡浮着層未散的霧氣,如深潭凝結的薄冰。
外頭有下人詢問,紀疏白卻并沒有讓他們進來。
芙月輕瞥一眼沒有管,并不想暴露身份。黑夜中她縱身從屋頂躍下便打算離開。
“小姐!”華佩見她意圖離開連忙攔住她,眼淚汪汪地拉着她的袖子,“名義上的宋二小姐已經死了,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啊?”
芙月摸摸她頭:“不用擔心,反正以前的身份也沒什麼存在感,幹脆開始新的生活好了。”
華佩面色猶豫,想了半天還是決定說出來:“其實……如果小姐無處可去的話,我覺得首輔會願意庇護你……”
“……首輔似乎把小姐當年的死攬在了自己身上,對小姐心懷愧疚。”
可愧疚是對死人的,見到活着的她隻會感到驚悚吧。
不過紀疏白這種冷心冷清的人,竟然也會有愧疚感。從前她仗着他清冷疏離的性子不斷挑釁,對方也隻是淡淡揭過不與她計較,關系既不親密也不淡漠。
芙月笑笑,婉拒了華佩的提議。
“……那個。”回客棧的路上,沉默許久的系統突然出聲,語氣早已沒之前的蠻橫嚣張,軟軟糯糯的聲音甚至有某種熟悉感,“我……我想告訴你真相!”
真相?芙月還以為她是來道歉的,難道系統瞞了她什麼事?
空間裡的小黑貓忸忸怩怩,似乎有一大堆話想說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憋了半天還在支支吾吾。
芙月無奈:“你要是沒話說就……”
“你是和那名頸間有項圈的男子一起的女子是嗎?”
剛進客棧,大堂燈火通明,樓梯口像是遭受了什麼破壞坍塌大半,一大堆人聚在一起議論不停。店家似是認出了芙月,連忙喊住她。
“不好了!剛剛有個白色短發的男子進來一刀把你的同伴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