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下意識唏噓地歎氣,可想想芙月同樣被桎梏住的遭遇,又覺得她也沒錯。
……最後錯的不會是她吧。
“自以為是。”
芙月冷冷嗤笑扔下最後一句話,然後提起腳旁的靈河踏出已成廢墟的客棧。
客棧的善後就留給驚蟄吧,也讓這位神秘莫測的死士在衆人面前出出醜。
夜風刺骨,這邊鬧得動靜太大,芙月隻能繞遠一點找落腳的地方。
“對了,你剛剛要和我坦白什麼?”
等找到落腳點,把靈河的鐵鍊栓到床頭一切安定好後,芙月才想起系統剛才支支吾吾的話語。
“呃……”緊急事件太多,系統也還沒徹底組織好語言,“這個……這……”
靈河躺在芙月床下的地鋪上,在她還沉浸在和系統的對話中時,猝不及防地擡臂撐在她床沿,少年人澄澈的目光伴随熾熱的體溫傳來,他輕輕拉扯住芙月垂落的指尖,黑暗也掩蓋不住灼灼的目光。
“謝謝你……”被罵了一天的小廢物靈河幾近崇拜地看着她,琉璃色的眼眸盛着碎光,溫潤眉眼似含春水。
聞言意外瞥到他的芙月神情一滞。
靈河鴉青睫羽含着春水,仿佛粼粼波光裡浮着揉碎的星子。輪廓分明的下颌線被窗棂照進的月光鍍得溫軟,薄唇難堪地輕咬出一點海棠紅,仿佛接下來要說什麼難以啟齒的話。
“明明是我該保護你……卻被你救了好多次……”
簡單道謝的話被他忸怩說得像誠摯告白,他微微别過臉不敢看她,高挺的鼻梁在頰側投下搖晃的陰影,青竹般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床沿,帶着薄繭的指腹略顯粗粝,動作卻猶如觸碰春雪般小心。
“我……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靈河喉結無意識地吞咽滾動,誘人的弧度讓人想入非非。
氣氛古怪起來了。
暗中芙月神色不明地上下打量他,從他天生微垂的勾人眼尾、熾熱澄澈黑瞳中隻有她的水潤眸子,到他因為側身而微微滑落的領口,起伏的弧度若隐若現。
被再次打斷的系統無語地看着逐漸走偏的場景。
到底在感動什麼啊……有沒有可能,你這段時間的苦難都是芙月造成的呢……而且連性命都攥在她的手裡受人威脅,怎麼還感動起來了……
……等等,仔細想想這個描述怎麼那麼熟悉,好像她碰到過很多次……
芙月饒有興緻地挑起靈河的下颌。少年猝不及防地偏過頭直視她赤裸直白的眼神,蘊含的意味讓他再次感受到第一次遇見她時的恐慌感。
不過與那時單純的害怕不同,這次看着她打趣的目光,靈河心中還有另一層躍躍欲試的期盼感。
那種事他隻在書中意外了解過,那時直白熱辣的描寫給他落下了極大的震撼和陰影。
要這樣……那樣……可如果對象是她的話……
靈河水潤的雙眸逐漸溢上霧氣,紅潤的檀口微張,透過可見的滑膩緊張地伸縮,似是在期盼着什麼。
他什麼都沒有了……如果這樣能報答她的話,也不是……
“誰說你沒什麼能報答我的了。”芙月意料之中地出言調戲,在他月白的臉愈發漲紅之際湊近他的耳畔,“你還有你這副身體啊。”
腦中蓦地炸開煙花,靈河頓時眼角氤氲出濕潤,粗俗直白的話語直接擊碎他早就潰不成軍的防線。随着鐵鍊被拉扯的一聲輕響,少年被猛地拽上來,雙手并在一起高高壓過頭頂。
靈河心擂如鼓,少女清冽的雪松香不斷傳來,身體也被迫張開防禦,神情青澀緊張地快哭出來了。
“啊啊啊啊關掉關掉!”腦中系統吱哇亂叫着下線,随着滋滋電流聲響起徹底斷開聯系。
芙月單手扯落他束馬尾的發帶,瀑布般的烏青長發頓時散落開來,披落在肩的樣子比平時多了幾分柔軟懵懂。
手腕被自己的發帶綁起,身體也被壓制住不讓合攏,靈河砰砰的心跳幾乎要沖出胸腔,還未開始便有細微電流般的快感在身體的觸碰間不斷傳來。
“好了,現在是你的報答時間。”
芙月惡劣地勾起笑,床簾掩下遮住高聳的起伏,漆黑的夜間唯有男人哭泣求饒的綿軟聲傳來,又在最後的一聲凄厲的高昂中落下帷幕。
夜已深,窗外寒鴉在樹間停息,豆大的眼珠望向遠處與這裡格格不入的一片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