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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心口直沖大腦的炙熱與寒毒抗衡,靈河汗水淋漓面上粘膩一片,自己掐的淤青和芙月抓出的紅痕混合一片,微張的檀口吐着淡粉的舌頭脫力般喘氣。
寒毒被一種奇妙的方式抑制住,靈河暫時得到一絲喘息。系統本以為芙月又是本性發作,打算把他往床上一扔就這樣當甩手掌櫃。
然而。
灰巷盡頭藥香彌漫,參天古槐和掉漆的牆面融為一體,熟悉的暗門吱呀一聲為他們敞開。
芙月前來求藥。
靈河站她一米遠,身上僅裹一件外裝,被撕得稀碎的裡衣僅剩幾根布條。他單手按着衣襟,細看勁裝下雙腿還在顫抖。散亂的長發遮住了低垂的表情,靈河一路都保持着這個姿勢沒和她說話。
她知道芙月很喜歡和他做那些事情,從前他也把她對自己的渴求認□□的表現。
可……可是……
靈河攥住衣襟的手發顫不止。
她怎麼能在自己痛不欲生的時候,眼中還隻有他扯開的衣襟和柔弱誘人的反抗。
那時寒霜幾乎已經覆蓋了他整個下颌,靈河低啞的求救聲凄厲入骨,可憐水潤的雙眸滿目祈求。
可她竟然……
滾燙的淚珠滴落在地,青絲垂落的地下鴉青磚面頓時染深一片,靈河空洞茫然的心這才感覺到陣陣刻骨的鈍痛,從未有過的滿腔愛意被辜負的怆然幾乎要将他淹沒。
芙月渾然不覺,她獨自在前面辨認着暗門裡長得差不多的路,一邊口中喃喃:“左左中……這邊隻有兩條路怎麼走中?”
她茫然地左右看,甚至心大地戳戳身後的靈河問:“你不是說左左中嗎,這裡怎麼走?”
靈河破敗的身體被她沒輕沒重地戳得一晃,系統實在看不下去了,沉寂多日再次在她腦中響起:“是左左左中,你到底有沒有好好聽他說話。”
“而且。”系統看了眼身後垂着頭不語,身量單薄的靈河,“你沒看到他在生氣嗎?都冷戰了一路了,你都不關心一下。”
雖然某種程度上系統也覺得靈河是自作自受,誰讓他這樣不管不顧一頭栽進芙月深不見底的陷阱裡。
但他的模樣實在凄慘得要命,系統一貫的高道德心沒辦法坐視不理。
“哪有趁人之危這麼過分的……他快毒發身亡了,你竟然還想着死前……一把,真的太沒同情心了……”系統沒有遮掩,直接點出要害。
芙月倒是沒有狡辯,滿不在乎地敷衍:“怎麼會死呢,我一看這種有點姿色又有身世的男人就不會是一集死的炮灰……”
“左邊。”靈河沙啞如漏風的嗓音依稀還能聽見幾分少年的底音,他用力地咳了幾聲,單薄的身體幾乎要折過來。
系統長歎一聲,對他再次接受破冰的做法也是無奈。
隻能說願打願挨吧。
走到盡頭黑壓壓如世外鬼城的場景映入眼簾,漆黑陰森的建築林立,路口不時有滿身煞氣的死士拿着懸賞令走過,佩劍在腰間随動作铮鳴聲不斷。
“……我自己去。”靈河掩唇氣若遊絲,拖着殘破的身軀直直走向中央最高大的據點中心。
芙月沒管他,自顧自打量了下周圍和外界截然不同的死氣森森。不一會,前方主建築下類似于布告欄的東西吸引了她的視線,芙月好奇地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