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長發的女生踏進網吧,大包小包拎着東西踩着運動鞋,突出的就是一個青春靓麗。
其實就是懶得化妝打扮,但氣勢不損,誰都看的出來這個女生生的富裕,還有一股另類的冷淡氣質。
她應該是坐車來的,門外淅淅瀝瀝的小雨沒有把她的東西和衣服打濕,手裡也沒有雨傘。
左手拎着七八個名牌口袋,不知道是誰邀她一起買下的,右手拎着一大袋零食飲料反而更像她自己主動選擇的。
網吧裡熱鬧非凡,一堆人圍着路明非看他在星際裡大殺四方,還有穿白裙的女孩嬌滴滴地誇贊他。
這個女生走進來後大廳都安靜不少,想着會是來找誰的。
肯定嘛,不然她手裡這麼多的零食買來幹什麼?
“路明非。”那女生懶懶開口。
人群中心的路明非後知後覺擡頭,“學姐?”
這才對嗎,圍觀群衆想,她得找個中心的人才合理。
白裙子的女生尴尬讓讓位置,那簡單穿襯衣加短褲的黑發女生就自然把零食放過去,“過路這邊給你帶帶吃的。”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群衆自以為目光雪亮。
網吧内部裝了不知道多少個攝像頭,蘇恩曦和酒德麻衣擠在電腦面前啧啧稱奇。
酒德麻衣說,“氣勢很足啊,比你找那個演員好用多了。”
“你看她那樣子像是來拉人的嗎?”蘇恩曦翻了個白眼,“就差搬個凳子守着他玩了。”
我确實不想讓路明非離開這裡。
放下零食後我才發現路明非不缺吃喝,他在這裡混的很好,身後幾個人就差給他立地跪下拜他為師了。
如果他打星際開班授課,那報名的人應該人滿為患。
路明非慌慌張張搬來一個電競椅,“學姐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啊?”
我自然推給芬格爾,“芬格爾給我說的。”
他好像也沒具體告訴芬格爾他在哪才對。
不過路明非沒有多問,隻是尬笑着說學姐你忙完啦?
我把包包衣服放在空着的另一張桌子上,“我也去找諾諾玩了,你别緊張。”
這樣顯得也不隻有他是無所事事的樣子。
路明非松了口氣卻還是不太自在,他打算關了電腦陪陪學姐到處走,拎包也是個活啊。
餘光瞟到大門敞開正對着的街角,我站起來,“你先玩,我去取個快遞。”
路明非被摁住關電腦的手,聽話的坐回去,我快速地就走了出去。
體貼地幫網吧關上大門,我笑着招呼面前濕漉漉失魂落魄的女孩,“好久不見。”
陳雯雯頭發濕濕貼在臉上,像是受到驚吓,“鹿學姐?”
“你衣服頭發都濕了,”我不容拒絕地挽起她的手,“我剛好買了新的,你換一套吧。”
“不用……我,我是來找路明非的。”她小聲地說。
“你找他幫忙嗎?那不如找我啊,我是他學姐,我關系網也比你們大。”我把她貼着臉的頭發挽到耳後,“和我說說?”
她猶豫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拒絕,“我……”
“我和你關系也不算差吧?雖然這幾年沒什麼時間聯系……”我“失落”地說。
“沒有,”她蒼白着臉搖搖頭,“學姐,我和你走。”
嗯?怎麼感覺說的我像個人販子一樣……
去了最近的賓館,陳雯雯聽話地去換了一身衣服,肩上搭着毛巾,手裡捧着我倒的熱水,終于有了點以前文學少女的氣質。
她終于放松下來,眼淚也跟着滾落,“學姐……我知道我不該麻煩你,但是我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我耐心等她繼續說。
“趙孟華失蹤了。”她說。
我管那個渣男去死。
我保持着恰到好處的疑惑,“那他現在的女朋友……”
“她也不知道他在哪,”陳雯雯啜泣,“趙孟華失聯前給我發了一條短信,說他被困在地鐵裡了。”
而其他人都不相信她的話,認為她瘋言瘋語。
我思考一下,“福壽嶺站确實有這麼一個傳言。”
“學姐你相信我說的嗎?”
忍着對趙孟華的不爽,我溫聲說,“我們這次剛好的民俗調查裡有這個地點,你放心,我們也能幫你調查。”
寬慰她幾句确認她不會去找路明非後,我留下聯系方式,為她打了個車把她送回去。
送她的時候我卻還是有點沒兜住,流露一點自己的真實想法,“趙孟華回來後你還在這邊嗎?”
“我……”陳雯雯坐在後座,紅着眼眶愣神。
“我們學校合作的大學裡有交換生計劃,你感興趣的話可以看看。”然後我就關上車門。
送走一個,
現在去“找”那個趙孟華吧。
走到人煙稀少的地方扔開傘,雨打在身上前就被蒸發,哼着兩句不慎清晰的西語歌詞,拎着手裡新買的零食轉身向地鐵站走去。
“Si fuera más guapa y un poco más lista,
(如果我再美麗一點 如果我再聰明一點,)
Si fuera especial si fuera de revista,
(如果我特别 如果我像雜志上的那些女孩,)
Tendría el valor de cruzar el vagón,
(我會有勇氣穿過車廂,)
Y preguntarte quién eres,
(去問你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