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多和源稚生寒暄,我揮揮手回頭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離開沒多久,被窺視的感覺揮散不去。
我扔掉飲料盒,環視四周,靠河的兩岸除了樹再沒有其他東西。
算了,追捕血統危險者也不是我的工作,反正源稚生在這裡,他能夠處理好收尾就行。
我現在更想知道的,是誰安排的這個外派工作,能了解到這麼多信息的應該不是普通人,可我也沒有和八家其他人不合的交集。
有沒有可能是橘政宗動了一些手腳?
我也就和他見過一面,犯得着立馬行動嗎?而且源稚生就在目黑區……
還是說是為了排除自己“兒女”身邊的變量風險以防不備。
總之先把最惡毒的想法都套他頭上吧。
假設真的是橘政宗,後面一直被針對也不是辦法,還要小心他的動作,給他找點不大不小的事情讓他沒法煩我也行。
念頭轉了一圈,我還是“忽視”了窺視感,步伐穩健向來時的車站走去,暗自調動起注意力觀察身邊的環境。
優良的血統條件下,細微的動靜被耳朵捕捉,皮鞋放慢腳步還有紙袋展開摩擦的聲音清晰入耳。
也太心急了吧,還有源稚生,每次需要他的時候他都好像蒸發了一樣。
這屆大家長不行啊。
呼呼風聲響起,我蹲下躲避接着順力踢向對方下盤,還好為了方便穿的襯衣西裝褲,不然打起來還要考慮裙子會不會飄。
入目的是一個陌生人,我記憶裡從沒有有關這張臉的影子。
對方也很驚訝我能躲過偷襲的樣子,看上去是随機挑選的下手目标。沒有着急逃跑,是因為他不清楚源稚生正在搜查他?還是說這片區域還有源稚生鎖定的其他“定時炸彈”?
再想下去腦子都快長出來了。
對方一擊不成,接着沒有離開,而是掏出刀還想動作。
你小子,到底會不會看人下菜啊?
鉗住對方的手腕用力,刀比我想象中要輕易地掉落在地,一個過肩摔那人就也跟着暈暈沉沉倒在地上。
……
他吸了?
我皺着眉掀開對方眼皮,發現對方眼神渙散,注意力不算集中。
這個人不太像混血種。
後腦頭發微微發麻,靈敏的第六感讓我翻滾一圈,迅速離開原地,而我剛剛離開的位置已經插了一把脅差。
沒注意的時候有人靠近了。
第一個襲擊我的人是誘餌,引我制服後放松上鈎。
真正的怪人這才出現,關東特色的語言在他口中顯得油腔滑調,“真可惜——”
“日本變态比我想的還要多……”我咂舌。
不能多暴露了,這個身手作為卡塞爾的學生已經說的過去,源稚生得到的情報是接近君焰的記錄,沒必要把言靈在源稚生面前展示出來。
更何況在日本還有輝夜姬的監控,也不知道赫爾佐格對我的注意度會不會影響他發現什麼細節。
少做少錯,先拖他一會吧,源稚生隻要腦子沒壞掉,這麼些動靜,用不了多久他就該找過來。
我還想随便嘴炮兩句,對方卻沒再有要多話的意思,笑嘻嘻取回脅差,高聳的顴骨使得他看上去刻薄消瘦,手腕上黑色泛着金屬光澤的鱗片讓人嚴肅以待。
要是有帶槍就好了,可惜我兜裡的金屬制品,現在除了公寓開門用的鑰匙就隻剩找零的500圓硬币了。
好在源稚生還沒有心大到讓人絕望的地步,很快人就趕來了。他來的時候,正好是那變态揮刀砍下的時機。
躲過這一刀就退場開溜。
我打算“險險躲過”。
誰知道源稚生沖過來把我的頭直接往下一摁,厲聲呵斥,“低頭!”
頭發被牽扯的觸感傳感至大腦頭皮差點溢出生理性鹽水,不知道源稚生這一下讓我掉了幾根頭發。
草。
說實話我很久都沒有爆過粗口了,但是他知不知道頭發對社畜的重要性啊??啊??
心裡輪轉的想法暫停一秒,這一刻,我是真心實意地在問候源稚生。
蜘蛛切鋒利的刀鋒,一同将揮刀的人的利爪毫不留情砍下,紅色的血液飙濺,染紅了源稚生的黑色風衣。
暴力執法的手段很是熟練,一腳直接踩上變态背上,壓的對方不得動彈。
冷硬的表情看上去意外有擔當。
诶,還有點能代到楚子航的代餐。
“……你沒事吧?”他不留痕迹的收回左手,我眼尖地看見了上面殘留的幾根長發。
“……沒事,”我努力不生氣,“謝謝您救我。”
哀嚎的變态捂着斷手縮在地上抽氣 ,死侍化的程度看來沒到那麼重,至少還殘餘痛感。
“比起我,你先給他做個止血吧,”我說,“不然烏鴉來幫你處理之前,他就該流血流死了。”
源稚生欲言又止,想反駁又擔心自己剛剛的樣子會不會吓到妹妹的朋友,“……暫時死不了。”
行吧,畢竟是□□文化,他對缺胳膊斷腿的經驗豐富一些。
接下來就是等人來善後了,源稚生打開手機簡單交代兩句表示人已經抓到,然後和我一起站在原地,開始“罰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