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倒下,凱撒也敗退,被推上前的路明非責任重大,肩負起安撫學姐的艱巨任務,“學姐,冷靜啊。”
看着路明非戰戰兢兢的神情,我沒有繼續欺負他的意思,另外兩個也都不敢嗆聲。
收回臉上的表情,我重新坐了回去,“多餘的事情就不多說了,你們在這邊的據點也不錯,燈下黑。”
路明非松了口氣,“那我們讨論讨論接下來的計劃?校長那邊也要聯系?”
“……現在我要先吃火鍋。”我頹靡抗議。
點剩下的香槟被擺了進來放好一圈,雖然這個地方怎麼看都和火鍋店帶不上關系,但三人小隊還是順着“大金主”開始了這遲來的不時宜的聚餐。
畢竟手裡握着能讓他們在學校擡不起頭的把柄。
很多事情路明非難以三兩句解釋清楚。
明明兩個小時前還在賣藝賣色登台表演,一小時前還在讨論關乎日本存亡的危難大事,十分鐘前還在為自己的名聲擔驚受怕。
而現在,三人默默堆起了火鍋的食材,并在包間裡架起了電磁爐。
座頭鲸衆多藏品中的火鍋銅爐被翻了出來供我們使用,不知道是兩百還是三百來年的曆史,保養得體,洗洗就能裝水開燒。
“這個是用煤的吧。”楚子航先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畢竟是老古董,跟不上時代的更疊才是常事。
于是他們又去弄了點核桃似的黑煤加進去,把電磁爐收起來。
路明非從四門冰箱裡真的也翻出來了火鍋底料和其他食材,明明上午風間琉璃來的時候裡面還沒有多出來這些“接地氣”的東西。
火鍋底料中的辣椒、花椒、蔥、姜、蒜在銅鍋中慢慢散發出一股辛辣氣息,雖然不至于多有吸引力,但肉類足夠彌補這些。
肉和海鮮在鍋中涮煮後,才算形成了火鍋獨有的味道。
還有楚子航親自片的魚片,也被細長的筷子一片片燙入鍋中。
“這可是楚子航親自片的魚。”我低頭将碗裡的辣椒粉和香菜攪在一起。
楚子航很尴尬,雖然臉上看不出來,“……小鹿。”
明明他以前在家裡也不是沒有做過吃的,卻還是第一次這麼擡不起頭。
路明非倒是理解學姐的感慨來源。
雖然看似是普通魚片,但不知道放獅心會裡會不會賣出驚天高價。甚至毒唯買來冰凍收藏也不一定是稀奇事。
總而言之,在高天原這個地方,牆上滿是充滿暗示的浮世繪上,漸漸多了另一股熱辣的香氣,能勾的人腦子一愣。
如果徹夜未歸,說不定肚子還會發出咕咕聲音。
……
香槟搭配火鍋,這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個新奇體驗,平時沒見對方喝酒,抱着要讓小鹿封口的想法,凱撒拼酒可謂用了老命。
可惜結果就不是美好。
翌日,忍着宿醉的感覺從榻榻米上翻身起來,還能發現他們身下有枕頭和毯子。
風紀委員會長已經不見蹤影,隻留有被酒杯壓住的字條,說自己回去忙事去了。
而在紅木茶幾的邊緣,還有一隻小小的錄音筆,靜靜等待他們播放。
有良心,但是不多。
楚子航已經坐在了一邊,看着錄音筆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核動力武器。
“……”凱撒。
死去的回憶開始攻擊大腦,凱撒搖醒路明非,感覺不能光他們兩人接受這慘淡現實。
“……”路明非。
他不是喝酒就完全斷片的類型,于是死去的記憶同樣攻擊了路明非的大腦。
路明非張張嘴,“這不是我們唱……吧?”中間的幾個字被含糊過去,他想起另一個更可怕的話題,“小鹿不會備份吧?”
“……”楚子航看起來快碎掉了。
……
但至少他們沒有昨天剛得知有關白王消息時,那種凝重感受。
可能是因為房間裡還未散去的火鍋香氣,可能是因為酒精仍在繼續發揮作用。
能和熟悉親近的人再次重聚,本身是件讓人欣喜的事情。
隻是桌上的錄音筆冰冷冷展示着自己的流暢幾何設計外觀,有種不顧人死活的别樣美感。
.
*
我宿醉後安穩回到黑礁府邸就接受了全套的解酒服務。
能和蘇恩曦做酒友,本身就是酒量的代名詞。
“隻是你提前喝了酸奶,後面還去催吐的原因吧 。”夏彌毫不留情地吐槽。
“是我拿到了他們合唱的音頻。”我宣布着自己的戰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