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女自己的《新編古事記》将神話的内容稍做改編。
在原有的神話基礎上,給八岐大蛇賦予了伊邪那美複仇而歸的身份,可惜被須佐之男所斬,未能達成心願。
“後來怨恨那麼深,隻因為當初相遇那麼美。”
我對于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的愛恨情仇以及繁衍後代的故事,都沒什麼想要探究的想法,隻是單單看歌舞伎台上的婀娜的身姿走神。
片刻後,我抓過宣傳冊搭在自己臉上補覺。
“不看嗎?”楚子航問我。
“不用了,”我的聲音隔着冊子平穩傳出,沒有一絲心虛,“沒什麼好看的。”
失去視線引導,聽力變得更加靈敏,幽怨的空靈歌聲回蕩,我閉眼好像就能看見地上那個抱着親人哭泣的可憐青年。
演出結束,所有人都被氛圍感染,哭得不能自已。
歌舞伎評論家激動的紛紛上台與風間琉璃擁抱。
隻有我默默屏住呼吸,控制自己不過多吸入緻幻的藥物。
簾子被掀開,很快就有人來引路,負責帶我們去見風間琉璃。
黑西裝似乎成了黑/道的什麼标配,普及率幾乎都可以趕上工作制服。
胸口處的“鬼”字徽章是彰顯他們身份的唯一标識,除此之外,看他們那彬彬有禮的沉穩樣子,很難将他們和黑/道以及惡鬼聯系起來。
我和風間琉璃大緻推測對方身份後,依舊心照不宣地遮掩自己。
這算是我們兩個第一次抛開牛郎和客人的面具見面。
或許其中也有朋友這兩個字,不過份量占比多少就不得而知。
黑色長廊盡頭的木門背後,就是風間琉璃準備的待客房間,隻要推開,就能看見猛鬼衆最年輕的少主。
耳邊隐隐約約還能聽見遠處觀衆席上贊歎感動的聲音,随距離的推遠也就漸漸減弱。
門打開了,熟悉的香料萦繞房間四周,還穿着美麗和服的身影背對着我們照鏡子卸妝。
風間琉璃,或者說源稚女,停下卸到一半妝容的動作,擡頭對着我們微微一笑。
“稍等片刻……啊小鹿,能在這裡相聚,真讓人驚喜啊。”他看起來好像很開心在這裡和我“碰巧”遇上。
故意說這麼親昵……楚子航和凱撒的表情都變奇怪了。
之前的隐瞞也因為今天的見面變得沒有意義。
不過臉皮被磨練之後情緒就是穩定。
我看着有些“難過”地對風間琉璃說:“……我也沒想到琉璃桑就是源稚生的弟弟,沒想到再見會是這樣。”
“出差容易發生很多意外呢,”風間琉璃點到即止,畢竟目的是來尋求合作,沒必要掀的太開,“這就是緣分吧。”
楚子航的眼神在此刻瞬間鋒利起來。
凱撒感覺自己屁股底下的蒲團像是有刺撓一樣,坐立不安。
開場前的準備和現在短暫的對話,幾下就暴露了風紀委員會長和第一牛郎認識的内情。
他們似乎也沒打算隐藏相互認識的事情?
這總不能用簡簡單單一句意外就概述過去。
凱撒想着這其中會不會有校長的暗示和安排,正頭腦風暴着,就看見自己的組員死死盯着風間琉璃,大有自家白菜被拱的茫然和憤怒感。
凱撒氣的恨不得搖着楚子航說,兄弟你能不能認真點。
楚子航的殺氣表現在青筋暴起的手背上,不過他沒有凱撒想的那麼失控,更多思考起對方有沒有借機通過小鹿去竊取學校的情報。
居然提前這麼早就做好了準備工作,看來需要警惕對方給出的消息和态度。
楚子航還得出的,是小鹿被男人騙了的結論。
果然牛郎沒有一個好東西,之前就應該讓她遠離找牛郎吃飯的行為的。
空氣裡的熏香憑空多了火藥的氣味。
這個時候如果有路明非及時插科打诨,大概氣氛會緩和不少,不過嚴肅場合讓他們認真交流一下内容也并無不妥。
我坐着,卻沒見身邊兩人有誰主動問話。
凱撒恨鐵不成鋼地盯着楚子航,楚子航冷眼看着源稚女,而源稚女笑眼盈盈看着我。
搞什麼……還不交流情報。
時間緊迫,那就我來搭話吧,這樣也能把握話題的節奏不至于讓他們轉牛角尖。
我捧起桌上的茶杯,并沒有喝下的動作。
“琉璃桑,雖然冒昧,但能講講你和源稚生的過往,還有你現在的情況嗎?”
對方施施然回答了。
……
“……我在猛鬼衆中的身份,相信幾位都算好奇吧?猛鬼衆的高級幹部都以将棋的棋子為代号,而我的代号是‘龍王’,僅次于‘王将’的二号人物。” *
“龍王也是八大頭銜、将棋聯盟賽事之一的獲獎稱号,而王将是頂級賽事之一的稱号。”為了便于理解我簡單解釋了一下含金量,不過後面半句純粹出于私心,“王将會老練狡詐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