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和楚子航的神經一跳一跳,他們以為風間琉璃投放的緻幻劑效果還沒消退。
LSD的對混血種的殺傷力有這麼大嗎?幻聽?
還沒想好是怎麼回事,身後就傳來司機不滿抗議的喇叭聲音,雨天變得擁堵的路段讓人心煩意亂,于是喇叭的頻率都提升許多。
楚子航的素質讓他下意識重新驅動車子,雨水接連打在擋風玻璃上,又順着雨刮器滑向低處。
“……隻有他們兩個是黑天鵝港的幸存者,确實不排除這個可能性。”楚子航試圖跟上妹妹的思路,卻仍覺跳脫,“但是同時掌握猛鬼衆和蛇岐八家的可行性太小。”
聽起來天方夜譚。
猛鬼衆和蛇岐八家一直是對立的關系,要是随手拉一個裡面的成員,問起對對家的印象,大概率都是得一口唾沫。
作為染血的黑/道,也不隻是口頭争執那樣簡單。
到底要做到什麼樣的地步,才能在大家長和王将的身份裡轉換?
但線索指向也很明顯,凱撒想起源氏重工裡的死侍,從而又衍生起另外的問題,“我們在源氏重工遇到的死侍不可能是他人投放,根本沒有能進去的路線,那是在内部培育的……等等,橘政宗為什麼要培育死侍?”
“什麼地方對橘政宗來說用的上死侍?”楚子航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但至少知道了橘政宗沒有他表現的那麼和善。
壁畫上的故事突然給了他們靈感,又想起和小鹿交流到的消息,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研究白王血統。”
謎團糾纏在一起,看似答案觸手可及,卻又被複雜的線條遮住了真相的線頭。
我看向車窗外面行人匆忙避雨的街道,“回去再說這些,路明非也該知道。”
……
“他們兩個真的是兄弟嗎?”路明非在牛郎店裡聽着師兄們對下午談話的複盤,不可置信,“這麼看象龜比他弟也傻白甜太多了吧?!”
凱撒非常認同。
在我看來兩個其實都半斤八兩,不過源稚生會耿直一點而已。
“還有一人雙面什麼的,聽起來就很像那種,會偷偷藏起來給你捅一刀的陰險老boss。”路明非感歎日本變态也太多了。
凱撒說:“一人雙面目前為止也隻是一個設想。”
“那我們還要和他合作嗎?”路明非擡眼看看我。
我沒回話,而是讓凱撒繼續發揮。
猜想的種子已經種下,剩下的東西要他們自己去一步步鞏固想法。
“合作暫且不提,不過我們确實需要他提供更多信息。”凱撒作為組長,一錘定音,“先接觸。”
等到我離開房間,凱撒才支開路明非,和楚子航單人對談。
他先提問,“你能保證任務全程不攜帶個人情緒嗎?”
楚子航平淡看着凱撒,“你是在警惕小鹿?”
“就算不質疑小鹿,她和風間琉璃早就認識,你能确保她不偏頗對方嗎?”凱撒用更加緩和一種詢問方式。
他得把這個妹控穩住,不然他這個組長隻能名存實亡地孤居奮戰。
雖然他覺得小鹿說的也有道理,但組長的身份,讓他不能帶個人情緒色彩去處理問題。
路明非不算戰鬥力,這個學弟一看就是小鹿勾勾手就甩着尾巴跑過去的類型。
……不過其實仔細想想,楚子航那滿腦子妹妹的樣子也不見得能夠說動。
凱撒頓覺心累。
果然,楚子航反駁,“小鹿或許在某些地方有所隐瞞,但她隻會做一個人努力的事情。”
“你怎麼能确定她的好心不會變成壞事?”凱撒把酒杯裡的冰球轉了又轉,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正是因為她看起來想一個人扛下問題,我們才更要注意。”
楚子航沒有吃凱撒這一套,他指出凱撒語言掩飾背後的真實想法,“你不信任小鹿。”
看見楚子航還是軟硬不吃的樣子,凱撒後仰幹脆承認,“對!她知道的太多東西都不是她該了解的,出現的時機也太過湊巧,而她對這些沒有疑點足以全部說服我的解釋。除非校長的手信還是什麼東西,能證明她說的東西不是敷衍我們的借口!”
“我也和她搭檔過,楚子航。”凱撒坐起身直視楚子航的眼睛,他很少打感情牌,“我願意相信她,但我們執行任務不能被個人情緒左右,你懂嗎?我是組長,我要對你們所有人負責,小鹿有所隐瞞我就要更關注她以防她做錯選擇。”
楚子航沉默着,看起來好像是聽進去了,但是聽進去多少并不知道。
站在門外的路明非覺得這個門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糾結片刻,門最後還是被弱弱敲響,“師兄……”
“什麼事?”楚子航問。
路明非盡量嚴肅地說:“我們到營業時間了。”
“……”
生活還得繼續,卡塞爾再精銳的小隊,在這裡也要老老實實當牛郎為有錢富婆賣笑。
……
“怎麼說?”
蘇恩曦在亂的像女生寝室的辦公室裡給自己倒滿一杯酒,然後托腮看着我,“你現在被懷疑了噢。”
“早有準備了,畢竟時間還是太趕,做不到面面具備。”我給自己倒了一杯可樂。
冰塊撞擊玻璃發出好聽清脆的聲音,褐色的液體進入酒杯後上升細密氣泡。
“那麼需要我幫忙嗎?”蘇恩曦擠着檸檬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