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暴雨天氣,尋常的燒烤在雨水有節奏打擊玻璃的情況下,變得更讓人容易饑餓。
好幾家店鋪都因為積水不得不關門,我現在坐着的,是驅車幾公裡外一家建在小山坡上的店。
對比其他已經關門的店鋪,的确可以說是獨樹一幟。
“這麼偏的位置平時真的會有人來吃嗎?”酒德麻衣挑眉。
“你不就來了嗎?”我夾起一塊貝類将它擱置網格上。
“我是看網上顯示還在營業的店鋪,這才過來的。”酒德麻衣也配合着在烤盤上鋪上密密麻麻的肉類。
店家端着茶水過來不好意思地接話,“我們這邊後面有個學校,學生還是蠻常來的,最近不是暴雨嗎?學校都停課啦。這才沒什麼客人。”
“……本來我們也想歇業的,不過這位小姐網上預約說要包店,讓我們别關門。”
接着就是用自動訂單的入口重複下了幾十單,店裡所有的位置加起來都不夠坐的。
都怪她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我了然,怪不得人前台的牆上有密密麻麻的貼紙,一眼就能看見各類青春留言。
原來是學生經常來的緣故。
“麻煩了,”酒德麻衣擺擺手,表示店長不用一直守在這邊,“這樣就可以了。”
店家彎腰鞠躬,給足這位拯救她營業額客人的尊重,“有什麼需要叫我就好。”
“那麼,為什麼想來港區這邊吃飯?”酒德麻衣動起筷子。
我給自己卷了一張生菜,“順便來看看。”
“看什麼,看暴雨?”酒德麻衣吐槽着看向窗外,唯一算的上景色的,隻有遠處隐隐約約可見的地标建築。
“在安全安靜的地方看暴雨,也很不錯。”我看向窗外縮小的高塔說。
“那有什麼好看的……”
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話在隐約雨聲裡慢慢延續,最後結束在熄滅的炭火之下。
……
.
*
夜晚的天空像是被黑色的幕布遮蓋,因為持續一周的暴雨,整個城市都帶上了潮濕的味道。
芬格爾本就邋遢的裝扮,讓他在暴雨中更具流浪漢氣質。
網吧度日時陌生ID提供的信息位置和學妹提供的地址不謀而合,他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其他地方的可去之處。
被阻攔門口,芬格爾和服務生一番拉扯,試圖證明自己不是什麼流浪漢,也不是什麼形迹可疑的人。
我收到消息打算去接他時,正看見芬格爾借着雨水将沒打理的長發往後一抹,積極地向對方推銷自己。
“我這樣的可以當工作人員嗎?我朋友說我是江口洋介那型的!”
……
我掉頭就走,想假裝自己不認識這人。
誰知道三人小組正打烊歇業,剛送完顧客剛好和我撞上。
“學姐?”
楚子航也從門口探出身子,“小鹿。”
在我的身後傳來幽幽聲音,“師妹,你在啊?還有師弟們……”
于是我手往後一伸,很自然地解釋,“剛想進來找你們說我看見芬格爾了。”
“啊?廢柴師兄?”路明非探頭。
三個人這下都走了出來,想探探究竟。
“師妹你為什麼不直接和我先聊兩句?你不會是嫌棄我吧?”芬格爾還在幽怨地看着你。
“……怎麼會呢。”我否認。
“異國他鄉,縮在東京街頭淋雨,看着閃爍的霓虹燈牌……你們知道我過的有多苦嗎?”芬格爾大聲指責,“而你們卻穿着這麼漂亮的衣服在這裡享受!”
“工作需要!啊不對,是緊急避險。”路明非馬上提醒芬格爾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你仔細看看我們哪裡有享福的樣?”
“你們混的比我好就對了,我管他是個什麼飯,隻要是個吃的我都能塞啊!”芬格爾巴上去,“總之先給我來頓飯!”
“你怎麼搞成現在這個樣子的?”路明非驚訝。
芬格爾的描述太過冤屈,實習莫名被通緝,聯系學院也聯系不上,隻能流落街頭當拾荒者流浪漢。
最後還望着我,“不說他們,師妹我們之前的境遇明明是一樣的啊?我上黑網看你也被挂着,你現在怎麼也混的這麼好?”
我憐憫地看着他,深表遺憾,“校長來日本的時候我接過機,受到幫助,還有點現金存款。”
确實很有存款,甚至連香槟塔都點的起。
最開始都一窮二白的幾人沉默起來,頓感世界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