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最後所見到的,就是廢柴師兄從飛艇上跌落的畫面。
廣告橫幅被風卷走,一切混亂來的太過突然,幾乎沒有給人留出反應的空間。
“路明非,瞄準王将。”我打開頻道麥,“用賢者之石。”
路明非此刻還沒能回神,難以想象廢柴師兄就這樣掉了下去。
……芬格爾應該說着爛話吐槽飛艇質量不行,然後從哪個角落幸運還生才對啊。
他握着狙擊木倉的手用力,細看之下能看見顫抖的痕迹,比起恐懼他人的死亡,路明非更多感到的是憤怒和悲傷。
“……路明非?”
我手搭上耳麥,敲了敲。
“……”麥的那頭是路明非沉默拉動保險栓的聲音。
飛艇到底沒能順利離開,在王将到達那裡之前,酒德麻衣先打斷了懸梯。
再接着,賢者之石穿透“王将”的心髒,血迹綻開,在“銀色蝴蝶”的環繞下,他終于顯露了屬于他年齡應有的老态。
這位至始至終戴着面具的角色,邁着不穩的雙腿走出瞭望台跌落,直至最後仍然留戀着遠處唯一的生機。
就這一點留戀,也被風間琉璃攔截。
混着血的面具從高樓墜落,碎裂在地上。
解決完一個,我捂着手臂上的傷口,依舊沒有輕松。
天空中烏雲密布,雷聲陣響,風因為雨變得更加兇猛,穿過破碎的玻璃窗,将瞭望台内的溫度一并帶離,似乎在為即将到來的暴雨做着鋪墊。
雨像千萬根銀針灑落在瞭望台上,地上很快聚起一灘雨水,碎玻璃和血迹混雜,瞭望台狼藉一片。
風吹拂臉龐,臉上絲絲涼意讓人清醒。雨水打濕了衣服沉沉墜在身上,我更加嚴陣以待。
酒德麻衣底聲說:“橘政宗離開了,卡視野我沒辦法狙擊,但他身上有傷應該不會走太遠。”
“我看見咯。”夏彌在後援頻道随意接話,“要我先去追嗎?”
她或許是這場行動中,心态最輕松的“人”了。
再次關上恺撒頻道麥,我簡單勒緊傷口,淡淡的血味同樣散去,“我去追。”
又警告似地說了一句,“你還要裝死多久?師兄?”
“這不是得貼合一下情況?正常人能馬上就沒事嗎?”不靠譜的聲音響起,“夏彌學妹真可靠啊,我這個190磅滿滿肌肉的壯漢也能給這麼多安全感!”
“這麼說托師兄也是蠻費力的……”夏彌幽幽回答。
“……别卸力啊學妹!”
……
靠近東京塔中下層交接處,漆黑的人影挂在遠處飄蕩,像什麼邪典童話裡的晴天娃娃。
“我還沒死呢……快來救我一下。”芬格爾“有氣無力”地呼喊着。
路明非猛地擡頭,試圖在昏暗的暴雨環境裡看出廢柴師兄的身影。
“你還活着!”恺撒聲音驚喜。
“你這話我怎麼聽怎麼不吉利……但是區區一根繩子也栓不住我的穩重和魅力……開玩笑的……是繩子快松了,快來人!”
“小鹿?!你那邊能夠到嗎?”恺撒連忙問。
“……在路上。”我打碎這一層的玻璃,伸手,然後聲音壓重一字一頓,“師、兄,來。”
剛栓緊的傷口本就來不及愈合,現下因為劇烈運動更是直接裂開。
“哎呀,學妹你肩膀還在滴血……”芬格爾還含蓄上了。
“小鹿,你受傷了?”楚子航問,“先止血。”
“……”我沒回答楚子航,直接扯着芬格爾的領子上提,“來。”
“好好好。”
一米九的壯漢,在與亮起的黃金瞳對視過後老實下來。
學妹臉上的表情一點都不輕松,不知道還在擔心什麼事情,她的秘密太多,連芬格爾都有些猜不清對方此刻的想法,因此也難得顯得“内斂”。
剛把芬格爾拉起來,身後跟着的死侍循着血味靠近,我立刻把他甩在身後直接離開。
“師兄,這裡就交給你了。”
“不是,我剛上來……學妹?”
芬格爾領子還沒理好,一回頭,已經沒有了人影。
他歎了口氣,看看地上滴落的血迹,隻得撸起袖子準備打架。
手臂肌肉外的皮膚變化,反射出金屬般的光澤色彩。
“好吧好吧,師兄就是給學妹兜底的嘛。”芬格爾随手扳斷一節扶手,在手裡揮舞兩下感受手感,“回頭得敲一頓大餐了。”
動靜太大,源稚生皺眉往上,也慢慢靠近起打鬥的音源。
……
.
*
通過煉金術把淩駕于四大元素之上第五元素,精神元素煉成有形的晶體,賢者之石。
足以帶來的傷害能使四大君主級别的龍類受到重創,别說其混血種。
即使飲用了龍血,細胞分裂的速度加倍疊加,赫爾佐格的身體依舊不足以支撐他完好無損的離開這裡。
血液流失過多,賢者之石帶來的傷害無法逆轉,連赫爾佐格運轉思維的速度都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