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賢者之石?
不對,為什麼會對“橘政宗”毫不猶豫的狙擊?
他早知道有人對赫爾佐格抱有敵意,但是他沒想到“橘政宗”也會成為那些人的目标。
他們是什麼時候将王将和橘政宗聯系在一起的?
這件事沒有任何人知道才對,王将和橘政宗是完全獨立割裂的兩個角色,在今天甚至做到了見面,更不該被人懷疑。
他本想徹底切割完橘政宗和王将的身份,再去想辦法把“鑰匙”搶回來。
他向來不缺耐心,明明這麼多年都隐忍了過來,現在卻功虧一篑。
黑天鵝港的資料被全部損毀,留下的都是他刻意安排的“線索”。
身份被瞞的太好,到底都沒想過兩個身份會被全部拆穿的可能。這份自以為看穿對方的自滿……成為了捅向自己最緻命的一箭。
太多個為什麼都沒能得到解釋。
……
赫爾佐格指縫是發黑的鮮血湧出,他捂着肚子艱難挪向隔壁的商場高樓區,那邊的地下車庫還有他準備好的備用交通工具。
他需要先離開這裡。
步伐踉跄趕到車庫門口,門口的人影伸手阻擋。
血液流失過多,身體被元素破壞變得虛弱,連眼前的視線都模糊起來。
如果是以往,怎麼都會注意到這明顯的不同。但他現在傷的太重,頭暈目眩,隻想先回到安全的地方再做打算。
他以為是門衛,怎麼都該對熟客鞠躬哈腰,于是拿出大家長的威嚴揮手想要擋開他,“我有急事,讓開。”
看上去有些纖細的手握住他的手腕,他才反應過來,這應該是女性的手。
手腕被突然施以巨力,那雙纖細的手覆上鱗片,層層扣緊,指甲變得尖利深深紮入他的手腕内,鮮血直流。
“真巧啊,大家長,上一次也是在這裡遇見的你。”
赫爾佐格豁然明悟,針對他行動的人到底是誰,但他還是想不通對方針對他的理由。
他試圖用白王的遺産說服對方,再尋找離開的機會。
不過再費口舌,對方都是那個冷淡的表情。
他就知道了,這個人的意志不會被幹擾,她本來就是奔着殺死他的目的來的。
赫爾佐格的神色因此變得兇厲,對方卻意外溫和地開口,看起來願意溝通。
……
“好奇我是怎麼分辨你的嗎?”她平靜地說,“每次看見你,我都激動得心跳加快,恨不得能馬上殺死你。”
還有湧現的讓人不适記憶,時時刻刻都在提醒着她,面前的人才是赫爾佐格。
說着“殺死”兩個字,語氣淡得卻像是收拾房間裡的垃圾。
這是謊話,赫爾佐格明顯不相信,因為他對這個人沒有調查之外的多餘印象。
但“橘政宗”沒有時間再想清楚了。
高溫拂過他的前額,火焰從眼前綻開,卷起他花白的頭發。
熱意與白熾的光瞬間迸發,虛弱的身體承受不起他的貪婪和醜惡,不甘與意識還沒來得及發散就被湮滅。
這個世界隻是簡單的又少了一個爛人。
……
随意坐在台階上,脫力的感覺還在警告着身體,讓人有種做夢的體驗。
手臂的傷口腫後微微刺痛,我隔着衣服默默掐了自己一把。
真實的痛感傳遞至掌心,掌心的觸感又連接至心髒。
……現在突然很想馬上回去,找繪梨衣踐行旅行的約定。
我擡頭,看見風吹動着雨滴,讓它們在空中飛舞,久久沒能受重力影響下墜,圍着我卻不接觸。
風雨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壯麗的場景,讓人感受到了其中的力量和美麗。
夏彌邁着輕巧的步伐走到我面前,彎腰,打開自己的耳麥歡快問:“學姐?吃夜宵嗎?”
“……現在快到早餐時間了吧?”我配合着打開麥。
溫情的氛圍沒能延續。
“不對不對,”芬格爾在頻道裡大聲反對,“現在是回來救你們師兄的時間!死侍多的殺不完啊!”
“師兄這麼厲害,這種事情無所謂啦。”夏彌看起來是真的不在意。
“小鹿,小鹿你哥還在地下停車庫,”芬格爾試圖喚醒學妹最後的良心,“還有你在高樓的學弟……還有源氏你們說的那個什麼象龜,他們都在問你啊!”
源稚生怎麼和他遇上的?
“……等一會,等一會,”我因為脫力身體後仰倒進雨坑裡,看夏彌為我無效遮雨,勉強回答,“休息一下我就回來。”
夏彌故作驚訝,“學姐,你這是休息一下就能恢複的樣子嗎?”
“……能的。”我半合眼睛,“……一會就好。”
“學妹?學妹?”芬格爾的聲音漸漸遠去。
在我昏迷之前最後聽見的,是腳步靠近的聲音。
夏彌應該不會看有機會直接把我吞了吧?
應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