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正找楚子航一起寫寫論文,主要是給家長看看兒女在外面和諧相處的場景。
背着電腦就出現在學校咖啡館内,兩人埋頭整理自己的作業。
我族譜複印件翻到一半,楚子航突然說:“我學分修完了,可以提前畢業。”
“你去幹嘛?”我擡頭,“出任務?”
“看校方安排吧。”楚子航沒有細說,似乎有點自己的想法。
“經過這幾天的體驗,我發現工是打不完的... ...”我“痛心疾首”地向對方表達自己的真摯觀點。
楚子航搭在鍵盤上的手停住,“上次在家的時候你不是說也看安排?”
“是啊,已經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隻不過是被路鳴澤安排的。
對話陷入熟悉的沉默。
……
不過楚子航有什麼比較迫切想要去做的事嗎?
之前一起旅行的時候也不見得他有什麼急躁的情緒,倒不如說他是一行随心的人裡,顯得最為沉穩的存在。
在同行時我也并沒有察覺他有什麼擔心的事情。
還是說最近他又有了什麼煩惱?
“楚子航。”我直呼全名。
楚子航回以眼神表達疑惑。
我叮囑,“有事情的話,别把問題憋在心裡啊。”
“... ...”楚子航想了想,感覺這句話對小鹿來說更加合适的。
自己隻有一個聽起來無望的想法而已,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告訴小鹿也隻是給她帶來多餘的煩惱。
但楚子航還是選擇了妹妹會接受的回答。
“我會的。”
我上下看他一遍,确認對方沒有任何欺瞞我的可能性。心裡還是不大放心,我讓楚子航把臉擺正。
“再說一遍。”
和漆黑的隐形眼鏡對上視線,我看着楚子航癱着臉重複,“我會的。”
楚子航答應過的事就會竭力完成,至少這點會讓人安心不少。
我滿意了,确認時間後合上電腦,“吃飯吧。”
楚子航“... ...”
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但他好像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于是也就合上電腦跟着妹妹離開。
.
*
下午又泡了一會圖書館,晚上回到寝室,打開門首先是冷氣溢出将人凍得精神。
我打包回來的宵夜也隔着盒子散出香氣,成功吸引唯一在寝室裡休息的室友恢複清醒。
“你又帶吃的回來。”蘇茜扯開床簾,懶懶探出頭。
“吃麼?”我問。
蘇茜言簡意赅,“吃。”
“諾諾呢?”
“好像去騎摩托兜風玩了。”
“晚上會回來嗎?”我把盒子放在桌上。
“問問?”
我打開手機,給諾諾打了個電話。
電話在四聲後被接通,能聽見手機另一頭摩托引擎的聲音和呼呼風聲,“怎麼了?”
“帶了宵夜,晚上要回來吃嗎?”
對方沒問是什麼,隻是語氣輕快,“給我留一份。”
... ...
晚上三人齊聚,大家簡短聊聊自己的選題方向,再之後就是心照不宣的吐槽八卦環節。
“居然真的有人做龍類文化和現代新興産業結合的産品,”蘇茜說起自己搜集資料的一些奇怪案例,“找裝備部出的樣品,你們猜是什麼?”
“炸彈?”這個我熟。
“模拟市面熱門玩具的炸彈,”蘇茜打了個響指表示肯定,“然後去執行部做試用宣傳,被投訴舉報了。”
“提問,”陳墨瞳舉手,“龍類文化在哪裡?”
蘇茜進行笑點解析,“他們在炸彈上刻了古龍文和校徽。”
餘下兩人鼓掌,“天才。”
千奇百怪的畢業内容實在太水了,水份的含量到了放一塊海綿進去都不見其變化,比校長養的魚缸還要适合讓魚生存。
在聽完幾個成功畢業的案例之後,我對自己論文的焦慮也直接一降再降。
守夜人論壇上的新生入學帖也很有樂子。
飄紅的熱門帖從[“他們叫我使用的時候長摁5s,然後快跑到20米外的地方,為什麼”]到[能不能同時加入獅心會和學生會,聽起來都很帥]的提問,更能體會到一份獨屬于學生的清澈懵懂。
回答同樣五花八門,有“是玩具,随便玩。”
也有問“自由一日你站哪邊,不會被兩邊同時打飛吧”的吐槽。
來自卡塞爾學院的友善和諧在此刻體現出來,如果校長看見說不定還會為學生間的互幫互助感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