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Arctic zone防水袋裝套的“工具”整齊碼在特制防水箱裡,确認沒有問題,讓他們帶着箱子沉下去後,我也忍着刺骨凍人的寒意翻身潛入海中。
入水幾秒,寒意就迅速傳遍全身,肌肉緊縮,龍血發揮作用,讓混血種不至于像普通人那樣陷入呼吸困難的情景,針紮的刺痛還是不容忽視。
極地海水的鹽分較高,密度也比普通水域更密,浮力比普通的海域要強上一些。
帶着最後一個箱子,正好當作負重,讓我在冰海裡更好下潛。
氙燈的照射下海水呈現深邃的藍色,除了倒映的半圓黑洞外,四周望不見底,最清晰的顔色是擡頭時看見冰川的白色。
細微的冰裂響動和海水撞上浮冰時的低沉咚聲,隔着海水傳入耳中更顯沉悶,聽起來有些寂寥。
讓我記起了第一次在江下看見巨大青銅門時的感受。
人在海裡實在是顯得太過渺小。
... ...我屏氣繼續下潛。
當靠近那個島嶼時,我開始注意到下沉的“助力”變成負擔,身體自覺地調整,帶着箱子擺動腿部上浮。
再次突破海面,光灑在身上驅散了冰冷海水帶來的寒意。
大海入目不見深邃的藍色,而是接近翡翠的青。
看着不遠處被光籠罩的石島,難以言喻的宗教感強烈起來。
擡頭是看不清光的源頭,這種靠近概念存在的光線并非自然生成,整個空間裡都不是以常識能認知的東西。
尼伯龍根。
消失的記憶片段開始回湧,我站在原地,記憶的巨浪卻快要将我掀翻。
零散的、毫無邏輯的記憶錯亂着認知,隻有視線中黑發的青年于記憶重合。
我來過、知道這裡。
我死于此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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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沖上的岸的沖鋒小隊剛來就展現了極高的素質,看見阿瓦隆後的騷動在隊長的喝止下平複不少,有秩序地抱着箱子沖向沙灘更深處... ...然後有人放下箱子舉棋不定怎麼去帶走這裡的“财富”。
這裡看上去實在不像是極地存在的島嶼,更像熱帶地區會有的度假小島,沙灘和碧色的海水,還有不遠處巧奪天工的石雕。
楚子航還沒來得及問完這些“沖鋒隊”的人為什麼要下來,就看見小鹿也拖着箱子靠近。
怪不得小鹿之前不表反對。
“... ...”楚子航終于想起來那句話。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想要勸小鹿,可是妹妹臉上的表情看着比他要嚴肅得多。
她望着島嶼中心,不在意周圍的布局,目光直直落在了巨石陣中足以遮蓋樓層的參天巨木。
這裡的東西都是人類見過的放大版,或者說,本來就不是符合人類生存的環境,隻是安靜的海面和天際灑下的過于璀璨的光太具有迷惑性。
這份安甯不為他們存在。
在見到巨大蛇蛻後,這些人終于有了對危險的預警。
假船長詢問着小鹿的決斷,“要靠近看看嗎?”
“小鹿!風險待定的情況你不該下來,等我上去。”楚子航打斷。
“去山上。”小鹿收回視線,語氣僵硬。
薩沙在她和楚子航身上看了兩圈後,一咬牙,選擇了趕快行動。
楚子航在上島之後自己就有預感,那個雨夜穿過的屏障是雨水,這個極地穿過的屏障是海水,他追尋的那個“敵人”或許終于露出蹤迹,但是小鹿... ...她不該在這裡。
分歧出現得很快,消失得更快,因為這裡沒有給他們糾結的時間。
她不在意剛剛的“争議”往山上過去,行動幾乎可以用奔來形容。
同時不回頭地問他,“楚子航,我在上面的話,你真的會回來嗎?”
“我很害怕失去你,從你讓我替你和小妍阿姨說祝福開始。”
“你沒有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麼。”楚子航表情冷硬清理雜枝,“不是你說的這件事。”
現在是說這些黃金八點檔事情的時間嗎!?要不是簡單兩句交流的同時這兩人趕路比他們誰都快,薩沙真想替他們喊出來。
上山後,接壤着密密麻麻的洞口,每一個洞穴裡都有棺椁,有大有小,隻能憑材質推測每一具棺椁鑄造的大緻時期。
其中金色是最晃人眼的顔色,從撲上去的隊員就能看出誇張的裝潢多具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