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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乏驚慌失措的犯人,靠近出水口位置的犯人更是慘叫不斷,破裂的出水口不斷的被海水沖刷擴大。
“工友”看清了情形,震驚的同時眼裡還有一種忽然如此的淡定,顧不上其他,大喊道:“快跑!”
岑難決反應迅速,和“工友”一同往出口方向奔跑。
巡查員距離出口最近,看到破口最先開了出口往外逃命了。出口已經是敞開的,靠近出口的犯人最先跟着巡查員往外跑。
岑難決和“工友”被海水追着跑,身後的海水不斷從破口處湧入。腳下動作不斷,直到沖出車間才有一絲得救的感覺。
跑出車間,岑難決才明白今天遲遲不放吃飯的原因。
不遠處就是通行電梯前的小廣場,地上躺着不少人,手持自制武器的犯人,在與巡查員對抗。
他們占據着主要的通行電梯,不讓人靠近通行。看這架勢是想耗死十二層的犯人。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暴亂。
水還在持續倒灌,沖刷着地上的屍體。海水的鹹腥味和血腥味融合,空氣裡滿是不安。
岑難決的直覺告訴他,前面是不能去的,赤手空拳抵不過熱兵器。
上前就是送死。
對門“工友”也顯然意識到了。他不多作考慮,回頭往後跑。
這一反常的舉動被岑難決看在眼裡。
他一定是知道什麼!
他跟着他往反方向追去,水已經到了小腿,行動上受到阻力。
岑難決跟上後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這邊有出口?”
“工友”側頭看了一眼岑難決,随後繼續向前,看神情似乎是鬥争了一番,才開口道:“C區有專門的貨梯。”
岑難決聽後恍然大悟,貨梯。
他們在車間生産的零件,都是被巡查員拉走的,貨梯是犯人接觸不到的區域,自然也就不會有人知道,還有個貨梯。
岑難決道:“你有權限?”
“工友”沒有回答,他沒必要說那麼多。
岑難決見旁邊人又不出聲,也是有點郁悶。
但眼下還是逃命要緊。
他們的逆行太過顯眼,不少人都在賭一樣的跟着他們。
二十多人來到C區,跟着“工友”穿過幾個門,貨梯出現在衆人眼前。
跟在他們兩人身後的其他人,看到電梯就像是看見救命稻草一般,沖到他們面前,按下電梯按鍵。
随後争先恐後地排在電梯口,都想争奪第一個進電梯的人,甚至大打出手。
“工友”看着扭打的人,皺眉怒吼道:“住手!你們都住手!”
一時間扭打的人停下了手,帶頭鬧事的大塊頭看着“工友”,冷笑了一聲道:“呵,各位,我看我們把他們打趴下,我們自己就可以先上去了。”
“嘿嘿嘿,我看行。”
“這貨梯,誰不要命的就上來搶。”
剛還在扭打的人瞬間站隊,威脅看着瘦小體格不如自己的其他人。
岑難決不滿道:“你們有功夫打,剛怎麼不去和那些人打?現在倒是耀武揚威起來了。”
這話聽着像是維護“工友”,又像是不滿他們搶占先機。
“我看你是找死,我們上!”被戳到痛處的大塊頭指揮着其他人。
電梯還沒來,那大塊頭帶着其他人,向對面不敢吭聲的人拳腳相向。
岑難決這哪能忍得了?面對同樣是赤手空拳的家夥,他收拾起來還是綽綽有餘的。
迎接大塊頭的不是什麼其他人,而是看着身闆小小的岑難決,大塊頭很是得意,認為他這是不自量力。
而其他狗腿子也很是得意,欺辱比自己弱小的人,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下手也很自信。
岑難決決心護着身後畏畏縮縮的人。擒賊先擒王,對着那大塊頭就是出手。
上前飛踢,給拳,格鬥方式巧妙運用小體型占據優勢。
一旁的“工友”也是相當的給力,盡管是個大高個手長腿長的,絲毫不給其他狗腿得逞。
“叮——”
幾人打鬥間,水已經沒過了膝蓋,電梯也到了。
大塊頭眼見不是對手,扯過一人,甩了出去。
“卧槽!”岑難決反應迅速,側身躲過了這個人體武器。
而他後方的“工友”被“人”砸中後背,頭直直的往旁邊貼牆撞去。和他對打的狗腿得到了喘息,從水中摸到了什麼,直直往“工友”的身上一下又一下地招呼。
“唔——”他痛到失聲,喉嚨裡隻剩悶哼。
大塊頭見狀,嚣張笑道:“哈哈哈哈,什麼東西!跟我們鬥,我們走!”
其他擁護者發出“桀桀桀”地得逞的笑聲。
說完就往電梯内走去。
電梯間裡隻剩下九人,岑難決和工友也包含在内。
岑難決顧不上電梯,他上前扶起“工友”道:“喂,你沒事吧?”
“工友”隻覺得一陣眩暈,搖晃着自己的頭,一手撐着岑難決,看着扶着自己的小個頭,剛張口要說什麼就倒在了岑難決的懷裡。
這麼被岑難決抱着,頭支撐在他的肩膀上。像個拖地的鬥篷,就這麼挂在他身上。
“我的天呐,他怎麼,這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