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硯這麼一問,措不及防。
“咳咳咳咳……”岑難決更是驚到嗆飯,緩了緩,開口道:“什,什麼?”
仇硯放下勺子,正經道:“你救了我,照顧我。我想,我應該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岑難決想了想,笑道:“别人報答救命之恩都是以身相許的,要不你也以身相?我不會虧待你的。”
仇硯:“……”
岑難決心中很是得意,沒話說了吧!哈哈哈哈哈哈!讓你嘲諷我。
疑似取得某些好勝心的階段性勝利。
心情大好,他道:“救你一命也是積德了,起碼,我們以前并肩戰鬥過,就算不熟,也算半個隊友吧?”
仇硯:“好。”
“啊?好什麼?”
仇硯正經道:“以身相許。”
岑難決:“???”
仇硯:“為了答謝你,我會極我所能,滿足你的要求。也可以說,給你當牛做馬。”
岑難決:“???”
反轉,岑難決完敗。
仇硯:“嚴格意義上來說,我,我做不到以身相許……”
岑難決擺手制止他往下說,急道:“打住!你在說什麼呢!?”
仇硯:“我的意思是,你想讓我幹嘛都可以,除了,除了那個。”
岑難決滿臉問号,問道:“哪個?”
仇硯耳根子有些泛紅,有些難以啟齒道:“呃,就,就是除了上床。”
岑難決:“!!!”救命啊!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仇硯:“我可以幫你早日出地下,或者是你想其他,我都可以幫你。”
岑難決咽了咽發幹的喉嚨,艱難發聲:“呃,呃,得了别說了,不用了。我就是開玩笑,不是有那麼句話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對你真沒什麼所圖。呵,呵呵……”
他笑得尴尬,扯起謊來卻是臉不紅心不跳的。
仇硯:“你不希望早點出地下嗎?”
岑難決松了口氣,好歹是沒在說什麼以身相許的鬼話了。
他道:“得了吧,你這都二進宮了,說什麼出去的大話,你要是能護一護我,我就謝天謝地了。這監獄那麼多囚犯,還那麼多拉幫結派的,哪天說不定因為左腳進門被打一頓,好好勞改完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仇硯:“監獄?”
岑難決:“難道不是嗎?”
仇硯:“誰和你說這裡是監獄的?”
岑難決都有些自我懷疑了。他道:“島區不是公認的監獄島嗎?黃的黑的白的,男的女的,甚至還有沒成年的。”
仇硯聽到這些,已經覺得自己的判斷有誤了。
他道:“島區是個什麼很賤的地方嗎?什麼狗屎垃圾都收。你見過哪個犯人住這麼好的單間?”說着還用手往四周比劃了下。
岑難決驚訝,道:“所以這裡不是監獄?怎麼可能!”
仇硯搖了搖頭,解釋道:“島區需要的是人力,這裡隻不過是免費勞動力的集中營罷了。”
岑難決不信:“免費勞動力?可他發錢的啊!”
仇硯:“一個月下來發的那點錢,也就夠你一日三餐吃糊糊的。又不是真錢,算哪門子的發錢?”
仇硯介紹起地下的情況。
地下一共有12層,作為勞動營來說,勞動力和生産力是最重要的,除去前三層作為地上的一部分儲存空間。剩餘的九層以分為居住層,活動層和車間層。
10~12層是車間,生産不同的部件。6、7層是活動層。其餘四層是居住層。
新人隻有自己的居住層和7層活動層的門禁權限。
6層作為另一個活動層,隻會比7層更精彩。隻不過仇硯沒有說這個。
岑難決内心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如果這裡不是監獄,那外界所知道的監獄島又是怎麼回事?
那以前被自己懲治的惡人是不是在這裡活得風生水起?将他們送來島區關起來的意義又是什麼!?
岑難決表情逐漸變得難看。不久後他問道:“如果是這樣,那大陸各區抓的殺人放火的犯人,在這裡那不是過得比在大陸還好?”
仇硯将岑難決的表情看在眼裡,看着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點頭笑道:“不可否認,的确有這個現象。怎麼,你這表情,這是有仇家在這裡嗎?”
“……”
仇硯将岑難決的小表情盡收眼底,又道:“這裡不少已經習慣在地下的,隻要從事相關的勞動,點券都會比新送來的人都要高。白天賣力掙點券,晚上在活動層揮霍,周而複始,圈在地下,他們心甘情願。”
岑難決聽了後大為震驚,同時也想起了不少事。
大陸不少邊境惡勢力團夥的頭目是他送進來的,自然也有知道他長相的人,說是仇家,也不過分。
他低頭不語,繼續吃着飯。
仇硯試探問道:“所以,我說對了是嗎?你真有仇家在這裡。”
岑難決不想再搭話,心裡快郁悶死了。
梅斯尼勒島區,利用大陸各區輸送的犯人,作為勞動力。可就這麼十來萬平方公裡面積的島,還有不少小島群,一直接收犯人,這麼多年來,應該不止地下的勞力人員。疑點實在是太多了。
也怪不得霧營會有調查島區情報的任務。迄今為止所知道的情況已經是很颠覆了。
這座島,太過于神秘。
單是從地下監獄到地下勞動營的轉換,性質早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轉變。
仇硯見他埋頭幹飯,像是妥協般道:“所以,要不要考慮一下我?”
岑難決擡頭,看着這個五官深邃的男人,一臉懵。
仇硯繼續道:“以身相許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岑難決露出厭惡的神情:“咦……不是叫你别說這個了嗎。”
仇硯:“你可以理解為保護你,像保镖一樣,如果你遇到仇家,我罩你。直到你離開地下,怎麼樣?”
岑難決來了興緻,飯也不吃了,抱胸道:“哦?你怎麼保護我?論打架,你可不是我的對手。”
仇硯一噎。的确,12層貨梯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岑難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要報恩就讓他報好了,正中下懷。
他又繼續道:“你要是真心想報恩,我也不攔着你。”
仇硯見岑難決松口,嘴角不自覺的勾了勾。
一頓飯,兩人都達到了各自的目的。
最後岑難決鋪床,讓仇硯把碗給洗了再走,仇硯很上道,把竈台上所見之處都打掃了一遍。
岑難決後來看到了,很是滿意。
一夜好夢。
翌日起來,通訊器還是沒有勞動安排。
岑難決一直有早起運動的習慣,運動之際于他而言,也是頭腦風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