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岑難決才走出New Life。
他走在路上,由衷的發出感慨:梅斯尼勒島,還真是自由快活啊!
他甚至有了一絲對以往任務的懷疑。
但當下世道,人力已然成了稀缺資源。島區對犯人勞力的利用,無外乎是形勢所迫。
正當岑難決經過檢卡門的時候,有個十來歲模樣的小孩沖了上來,攔住了去路。
岑難決不想生事,往旁邊挪了一步。
小孩也跟着挪了一步。
岑難決不解,這是找自己的?
他道:“小孩,你找我?”
小孩仰着頭看着岑難決,他堅定道:“那天在12層,謝謝你!”
岑難決更疑惑了,歪頭滿頭問号。
小孩又道:“那天你和那個大塊頭打架,我就在旁邊。”
言盡于此,岑難決也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了。記憶中,和他同一趟電梯逃出來的,好像是有這麼個小孩。
岑難決沒多少耐心,但看着這小孩,他還是耐着性子問道:“那天啊……我也是出于自救,也沒做什麼其他的。你有什麼事嗎?”
小孩有些不好意思,臉也有些紅紅的,像是做了什麼艱難的決定似的,将手中的東西塞到岑難決手裡。
他道:“我,我是來謝謝你的!”
說完撒腿就跑,岑難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看着小孩逃跑的背影,又看了看手裡的一包餅幹。
笑了笑,心想這小孩還真是害羞。
……
回到住所,走廊外遠遠的就能看到有個人靠在自己房門口。
走近看是仇硯。
仇硯看着岑難決慢悠悠地走過來,沒來由的更生氣。
他語氣有些激動道:“你去哪了?!你也不看看這都幾點了!”
岑難決奇怪的看着他:“我有手有腳的,去哪不行?還要給你報備啊?”
仇硯一噎,話是這麼說,可他都沒吃午飯诶!就這麼等他回來。
他道:“我……你中午不做飯嗎?你中午不吃飯了?”
岑難決拿出晶卡,開房門。進門後把仇硯擋在門外,他道:“我叫你一次大爺不是真給你當我大爺讓我伺候你的好嗎!”
“你……”
岑難決繼續輸出:“阿硯,雖然我們是有些交集,但要給你做一日三餐,真的沒到那個程度。”
仇硯:“可我也沒白吃啊。”
岑難決:“是這問題嗎?你知道問題在哪嗎?”
仇硯不解道:“完全沒有問題啊!”
岑難決:“你看,你覺得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我們是有些個别人不一樣的經曆,充其量,可以稱為朋友,可無論是朋友還是家人或者愛人,都不是你這樣一味要求别人的。”
仇硯:“家人?愛人?”
仇硯的關注點完全沒在岑難決話裡重點。
岑難決忙解釋道:“比方,打比方!”
看着沒有繼續被誤會的感覺,他又道:“也就是說,你不能因為你提供了食材,我就一定要給你一日三餐不落的給你做飯好嗎?你不能就此讓我成為你的保姆。”
這是不對等的,違背一方意願的。
仇硯聞到了岑難決身上的酒味,問道:“你喝酒了?”
他關注點總是奇奇怪怪的。
岑難決點了點頭,不明所以。
仇硯道:“我知道了,那這次我給你做。”
岑難決:“……”
完全把岑難決視為喝多了說胡話了。他心想,以他們的關系,怎麼可能會扯上家人甚至愛人這些。
所以,隻覺得他是喝多了。照顧他一次也沒什麼問題,畢竟也是救過自己的。
岑難決隻當他真的知道了,其實不然。
仇硯甚至曲解了岑難決的意思。
仇硯像是回自己家一樣,進到岑難決房裡,自顧自的洗手備菜。
岑難決心裡感覺怪怪的,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反正不用他動手,索性随他了。
喝了兩杯的岑難決,從口袋裡拿出小孩給的餅幹,放在了床頭,随即躺了下去,閉目養神。
最後是仇硯喊醒的。
仇硯單手撐着床,一手輕搖岑難決,輕輕地感到:“知之,知之……醒醒了。”
“唔……嗯?”
岑難決迷迷糊糊轉醒,睜眼就是一張仇硯放大的帥臉。他眨巴眨巴眼睛,眼皮還是很重,根本不想起來。
側過身想繼續睡。
酒精的作用下,岑難決睡得比平時要更沉。
等等!我的房間怎麼會有人!
意識到什麼的時候,他猛地睜眼,轉頭看着俯身的仇硯。
“啊啊啊啊……”近到被吓到。
仇硯見人醒了,起身道:“醒啦,一驚一乍的,來喝點湯解解酒吧。”
岑難決撐着身子坐了起來,房裡是湯的香味。
仇硯道:“我做了點海鮮湯,給你解解酒,反正這也放不久。愣着幹嘛?過來啊。”
仇硯盛着湯,招呼着岑難決。
岑難決嘴角抽了抽,好家夥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不過,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他默默的走到了小桌前坐下。看着仇硯端上來的湯和一小碗米飯。
有些恍惚。
仇硯微笑道:“吃吧。”
岑難決嘗了一口湯,道:“你的冬陰功湯,做的很好啊,明明你自己就會做。”
仇硯解釋道:“除了煮飯,這個湯是我唯一會做的了。”
岑難決道:“我不信,這湯,已經不算是簡簡單單的湯了。”
仇硯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模樣,沒說什麼,隻自顧自的吃。
吃了幾口,岑難決發現了不對。他撥弄着碗裡的食物,道:“今天,沒買這些配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