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岑難決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除了臉已經消腫外,身體上到處是淤青。
青青紫紫的一大片。
好不好看是其次,這一走動,哪哪都痛。
從業以來,哪次任務行動能傷他這麼重的?至此,岑難決都覺得這次任務的報酬都少了。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岑難決臉都要黑了。不用想,絕對是仇硯,最近的仇硯總是有些陰魂不散的感覺。
岑難決不予理會,自顧自的穿衣洗漱,今天可是要上工了的。
即使失去了一層車間,地下的生産在幾天的時間内經過統計和重新分配,這時候也該安排下來了。
今天安排的新工位,在10層。是一個全新的崗位,上崗前還會統一培訓一下操作。
穿戴整齊後,岑難決翻了個白眼,敲門聲就沒停過……
“知之,是我。”仇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除了拖的久些不開門,岑難決還真沒辦法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無奈開了門。
仇硯還想敲門就打開了,他道:“怎麼叫你半天了都不應門?”
岑難決:“哦,剛剛換衣服什麼的。”
仇硯展示手中的面包,道:“今早吃點簡單的吧!”
“呃,我準備出門去上工了。”岑難決委婉拒絕。
仇硯笑了笑,道:“沒事,我也要去,這不是還沒到時間嗎?吃了再去才有體力幹活啊。”
該死,他怎麼就沒有那個邊界感呢!岑難決内心瘋狂呐喊。
“你煎個蛋,花不了多久的。”仇硯自說自話,手裡還洗着蔬菜。
岑難決:“……”
岑難決最後還是簡單做了兩份三明治。不為别的,他也要吃飯的,不吃白不吃。
兩人照常坐在小桌兩邊。
仇硯道:“你以後還是别亂走動了。”
“什麼?”
仇硯道:“6、7層有很多幫派的,亂走容易被盯上,像昨晚一樣。”
岑難決沉默了片刻,道:“惹事的又不是我。”
“而且地下男女比例差值大,多得是你昨晚遇到的那些人。”仇硯提醒他。
岑難決心想,雖然男女比例差值大,但那些幫派的男的确實多,昨晚也算是個教訓了,下次自己也不敢這麼莽撞了。
他道:“我知道。”
仇硯疑惑道:“你知道?”
岑難決咬了口三明治道:“是啊,我知道啊。比例不平衡,這種現象肯定有的。我又不介意。”
男的多又不關我的事。
仇硯一噎,嚼着的三明治差點咳出來。他尴尬道:“啊哈哈,不介意啊,不介意就行。”
“行了,一個三明治幾口的事,你還要吃多久?我要出門了!”岑難決已經吃完,不想跟他再聊下去了。
昨晚被打成那樣,然後被他救回去,怎麼說都有些丢人。
所以終止了這個話題。
仇硯三下五除二地把所剩不多的三明治全塞嘴裡,嗚嗚咽咽地道:“唔,走吧。”
-10層車間
這層所做的工作,更類似挑揀員。在一顆顆晶狀體中,将殘次品挑出來。
仇硯和岑難決還是同一間車間。
鄰近中午,岑難決擡起頭四處望了望,扭了扭一直低着頭的脖子道。看到一處熟悉的小身影。
是那個給他餅幹的小孩。
他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孩,你也在這裡啊?”
小孩轉頭,眼睛亮了亮,也沒想到會在車間遇到他。他有些害羞道:“是,是啊。”
岑難決挑揀的動作不停,他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孩看岑難決動作沒停下,也意識到了身處的環境,慌忙查看剛剛過去的零件。
确定沒漏後,他道:“我叫天明。”
岑難決微笑道:“我叫知之。知道的知,之所以的之。”
“知之?知大哥。”小孩臉頰逐漸變紅。
岑難決道:“我一直很好奇,地下也有你這麼小的孩子嗎?”
天明看了看岑難決,不像挖苦或是其他,就好像是真的好奇而已。他籲了口氣,道:“啊?啊!我,我是出生就在地下的。”
岑難決很是震驚,地下,開放到如此的嗎?!
他解釋道:“啊,這樣……我才來沒多久,對這個不是很清楚。”
天明搖頭道:“嗯,沒事。也不是什麼說不了的,像我這樣的小孩,還有挺多的。”
地下有男有女,隻不過多是一夜情,各取所需。懷孕也是常有的事,生與不生的選擇罷了。
“講什麼?你一句我一句的。”仇硯隔在另一邊,強行加入進來。
天明尋聲望去,竟是那天另一個大哥哥。
“去去去,你别擠過來,等會巡查員就過來了!”岑難決沒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