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硯厚臉皮道:“跟你兩隔着呢,不會的。”
他剛說完,隻見一隻手拿着一包餅幹伸在了他面前,天明兩眼發光,結結巴巴道:“大,大哥哥,那天12層,也,也謝謝你!”
仇硯納悶,沒有立刻伸手接下。
“淹水那天,他跟我們一趟電梯得救的。”岑難決提醒他。
仇硯沒什麼印象,禮貌又疏離地接過那包餅幹,道:“這樣啊,那我就收下啦。”
天明很是開心,能遇到兩個曾經救過自己的人。這兩包餅幹,他自從得救後就一直帶在身上,為的就是什麼時候遇到兩人的話就送出去作為感謝。
他能拿得出手的,隻有這兩包他覺得很好吃的餅幹了。
遇到天明,也算是小插曲。
午間放工後仇硯和岑難決一同走回房。
岑難決還是不太能消化罪犯在這地下還能生孩這事。
他道:“在地下可以結婚?”
仇硯被他無厘頭的一句話問得十分納悶,道:“結婚?”
岑難決點頭,道:“是啊。就是正常的結婚生子。”
仇硯實話實說道:“這我可不知道。你怎麼會這麼問?”
“沒,這不是見底下還有小孩嘛。”
仇硯聽到這也明白過來,那個叫天明的小孩。
他道:“結不結婚的不知道,地下應該不管這些,要是扯證什麼的,就别想了,頂多口頭夫妻吧。”
“哦。”岑難決心想,這也太自由過頭了吧。
仇硯道:“你這是難以接受還是有所失望?”
他看不懂他此刻的表情,有些凝重,又有些淡漠。
岑難決道出心中所想:“那個小孩,他說他出生在地下。他如果出生在陸區,或者地上,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那麼辛苦,他會受到良好的教育,長大以後也會分派到喜歡的工作,做他自己喜歡的事。”
生下來後,都是苦難。沒人會知道他以後會怎麼樣。
仇硯:“你是覺得他們不該出生?”
岑難決詫異地看了一眼仇硯,表情轉換為一臉嫌棄,之後不再多說其他。
不管是在島區,還是陸區,想要發展,人口是必不可少的。島區不排斥新生兒的降生,也不幹預半點他們的成長。
反正長大後自然而然就有所貢獻了。
……
從休息到開工的時間很緊,回去吃完已經又是要回到車間了。
下午天明已經不在同一車間了,反而多了些無冬會的人。
岑難決在一旁很是低調,而無冬會的人倒是聊的火熱。
A:“哎喲,最近搞得人心惶惶的,我都怕這層也被炸掉。”
B:“嗐,怕啥。不會有暴亂了。”
A:“艹,兄弟,你是知道什麼嗎?”
B:“诶嘿,一點點吧。就這兩天不是沒安排麼?組長心情不好喝醉了,嘟嘟囔囔說了一堆聽不懂的,不過說到什麼都不安排暴亂了,不然把人擄走之類的話。”
A:“啊?真的啊?”
B:“噓,小聲點!八九不離十,上面的肯定比我們知道的多。不過,我們幫裡的說說就行了,巡查員最近查的緊。話又說回來,組長這兩天心情不好,你也别往前湊。”
A:“哦,好好好。”
……
仇硯擔心地看了一眼岑難決,見他臉色如常,沒什麼變化,沒來由的松了口氣。
按說,地下與外界不通通訊,就算是什麼幫派都不例外。雖然是道聽途說,但和高就說的有些相似。
仇硯心裡有了想法,查下去,離暴亂真兇應該不會太遠。
另一邊的岑難決,心裡已經不爽極了。
又是那個無冬會,自己被打得像豬頭一樣的仇,是一定要報的!
他看了一眼仇硯,心想,消息這方面,估計還是要套他的話才行。
也還好他自己纏上來,不然自己怎麼做都顯得太刻意。
岑難決不擅長這種潛伏打交道的情報任務,換句話來說就是,不會處理人際關系,為人處事也不行,也沒什麼演技。
“今晚你有什麼想吃的嗎?我讓高明高就準備。”仇硯有些不懂怎麼安慰岑難決。
他雖然不知道岑難決的性取向,但頭頂被縫了兩針這種程度的傷勢來說,也是該難受一番的。
“啊?哦,清淡點吧。”岑難決随口答道。
“……”
啊……情緒不高啊。
仇硯對岑難決這個有些許可疑的人,本來也沒打算費多少心力去調查,自己盯緊他,完全是順便的事。
隻要解除可疑點,他也就不會再管了。
“晚點,我有事情想跟你好好聊聊。”仇硯直接道。
岑難決疑惑地看了一眼仇硯,道:“哦,好。”
溝通是增進感情的方式之一,人都是在溝通過程中找到志同道合的知己,然後建立比普通朋友更要好的情誼。
起碼,要把對方聊到認為兩人關系還不錯才行。
這也是岑難決毫不猶疑地答應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