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看不見的地方潛藏着許多未知的危險,身後還有兩個需要惦記的人,邢禾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很快到了門口,四周都靜悄悄的,隻聽見兩個男人正在大聲說話,看起來房子裡的人并沒有注意到外面有什麼異常。
示意廖宏發上前開門,邢禾的槍口順勢怼了怼他的太陽穴,警告他老實一點。
廖宏發不敢說話,上前顫顫巍巍地打開了門。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一個小縫隙。
沒留給外面的人任何時間看清裡面的情況,槍聲當即響起。
四發子彈直接朝門□□了過來。
看來裡面的人早就知道外面出事了,廖宏發這些人也早已經被放棄了,隻等着有人上門便來個甕中捉鼈。
關鍵時刻,邢禾的戰鬥本能發揮了作用,拉過廖宏發當了人肉墊子,對方換彈的間隙,邢禾直接順着槍聲傳來的方向盲射了幾槍。
暗處傳來幾聲悶哼,子彈直接命中了暗中埋伏的人。
邢禾沒有掉以輕心,扔掉手中人事不省的廖宏發,欺身進了門内。
中槍的兩個人一個被打中了腹部,一個被打中了手,此時正抱着傷口哀嚎。
邢禾直接用匕首結束了兩人的生命。
将地上的槍踹開之後男人交談的聲音也消失了,房子内又回歸了安靜的狀态,隻聽得見她們的呼吸聲。
三人盡力壓低腳步聲,順着江平安所說的路線順着牆角往裡摸索。
由于沒開燈的緣故,邢禾的視線極大地受限,握着槍把的手心都出了些汗。
敵暗我明,對方還有意識地做了些僞裝,這是最不樂觀的情況。
關押肖雨的房間近在眼前,邢禾更加提高了警惕。
左前方的轉角處傳來微不可聞的窸窣聲,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出現一個反光的黑色槍體。
邢禾比他快一步,她冷靜地瞄準頭部,扣動扳機,一擊斃命,那人應聲倒下,發出一聲沉悶的撞地聲。
快步走到門口,邢禾和清孟警戒,江平安去查看門鎖的情況。
江平安低聲道:“上鎖了。”
邢禾直接擡手一槍将鎖打斷了。
江平安忙着卸鎖開門,可能是靠槍聲定了位,安靜的空氣中很明顯可以聽到有四個腳步在靠近。
邢禾提起十二分精力,她出槍的速度很快,即便是在部隊時也是數一數二的水平。
可以打包票地說,在對方出槍之前她就可以擊斃三人。
但此時面對的是四人而不是三人,隻是小小一個人的差距,就可以瞬間導緻整個局勢的颠覆。
身後站着的是自己最在乎的人,邢禾的額頭不可避免地冒出了冷汗。
“砰——砰——砰——砰——”
邢禾盡力保持冷靜,連發四槍,兩槍命中頭部,一槍命中手部打掉了對方手中的槍,還有一槍,打到了腿。
最後一槍失誤了,糟糕!
一聲不知名的鈍響。
又是一聲槍響。
緊随其後的是兩聲重物倒地的聲音。
邢禾心頭一沉,不受控制地驚呼出聲:“清孟!”
江平安剛剛使出吃奶的力氣一鏟子敲暈了面前的人,就聽到一聲槍響從後方傳來,也焦急地問:“沒事吧小孟?”
清孟的回應來的很快,聲音中還帶了些過于緊張導緻的喘息。
“我沒事。”
她的手還保持着射擊的握槍姿态,嘴上說着沒事,但心跳卻遲遲無法平靜下來。
這是清孟第一次殺人。
那人被邢禾的子彈命中了卻沒有放下舉槍的動作,清孟的反應很迅速,立馬握槍準備射擊。
手心的細汗已經多到了會影響握把精度的程度,但即使内心充滿抗拒,她也沒有絲毫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人類在第一次面向同類開槍時往往會面臨很大的障礙,清孟同樣如此。
但她很清楚,邢禾沒有三頭六臂,護着兩個人已經讓她非常吃力了。
這個時候心中出現的任何一點障礙都會以一種極快地速度轉化為邢禾現實需要面臨的壓力和負擔。
清孟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
不管是在感情中探索如何與邢禾相處還是在現實中共同應對外界的危機時,她要的都是比肩,而不是單方面的仰望。
所以她不允許自己做一個懦弱的人,就在此刻,什麼都不想,隻需要扣動扳機,就能幫助到邢禾。
最終是快了一步,倒下的是對方,清孟安然無恙。
得知清孟沒事,邢禾懸着的心終于落回了肚子裡。
可就在這時熟悉的一幕又上演了,背上傳來了一股冰冷生硬的觸感。
不必回頭,即便閉着眼,邢禾也能感受出槍管的形狀。
在她沒有察覺到的時候,有人混在四個人的腳步中悄悄摸近了。
那人冷冷地威脅:“别動,扔掉你們手中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