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煦生辰宴,柳玉岩、張荞、二毛等人皆在,八個人在吳家堂屋坐了一圓桌。
晌午飯是二毛和狗子做的,沒讓壽星公動手。
開席前,好友們都送上了生辰禮,壓軸是柳玉瓷的黃金屋。
木匠手藝極佳,将柳玉瓷圖紙一比一還原。
院門用半圈低矮的籬笆圍起,院内有條鵝卵石鋪就的曲折小路,面向正屋左側是魚塘、水井和竈屋,魚塘裡有木蓮葉和木水草浮在水面上,四尾木鯉魚追逐嬉戲,栩栩如生。右側栽兩棵正開花的桃樹,白白在樹下撲花,前肢離地,後腳所踩之地有許多掉落的花瓣,再過去有一片菜園子,種着新鮮的白菜,靠牆處還搭了葡萄架。
正屋門特地做大,是可活動的,屋内幾間房前後打通,被一隻黑金貓耳陶瓷錢罐占據大量空間,除了最裡側有床、衣櫃等家具,沒有多餘物件。八個小人三三兩兩地放着,或站或坐,有站裡側伸開雙臂恰好環住巨型錢罐子的,有抱着小錢袋數銅錢的,有低頭撥算盤的,有歪着腦袋說悄悄話的,也有品茗對弈的,活靈活現。
吳煦收了黃金屋,滿眼是金子,滿心是玉瓷。他胸口鼓脹脹的,對瓷哥兒的喜愛之心更甚,多得盛不下,溢出來充盈四肢百骸。
異世多年,柳家人、王叔麼、張管事都待他好,但他還是孤零零住在吳家院子,沒有真正的家。
但現在柳玉瓷送他木屋,屋外有他喜愛的桃樹和白白,屋内有數不清的金元寶,重要的是他不是獨自在家抱着金子哭,而是跟好朋友們在一起說笑玩鬧。
大家都在,真好!
他不小心略過了迎上來的柳玉岩,滿面春風地落座,與其他人絮絮叨叨地分享好心情,或跟衆人猜測誰對應哪個小人。
柳玉瓷坐他左邊,他就想把黃金屋放右手側,要占一人座,于是,他笑着客客氣氣請右後方的柳玉岩讓讓。
“……”柳玉岩捏着袖中迷你銀算盤,抿唇沉默。
倒也不是非上趕着送。
“毛啊,你看瓷哥兒手編的金元寶,真有錢哎,都是我的。”
“老大,将來我們也賺上這麼多多的錢,住上真的黃金屋就好啦!”
“可真敢想。”
吳煦在心裡搖頭,黃金屋太俗,他現在不想住黃金屋啦。他有手裡這座黃金屋就夠了,他要給瓷哥兒建雅緻一些的院子,用玉鋪地砌牆!
那邊方甯和狗子在争算賬小人是誰。
方甯喜歡算數,“我算學好,肯定是我!”
狗子不認,“你都不做生意,我才是狀元攤三把手,算賬的自然是我!”
兩人都喊柳玉瓷評理。
柳玉瓷:……
早說我給你們安排兩個打算盤的呀。
丫丫最佛系,因為就一個穿裙子的姑娘在同人喝茶。她就專注打量院子,院裡的花花草草都雕得很精細,魚塘更甚,流動的木頭水像真的一樣!明明她陪着玉少爺一起找的木匠,成品見了好多次,仍然看一次奇一次。
而這邊二毛聽見方甯和狗子的争論,瞅了瞅老大,想說老大會不會跟自己争數銅闆小人的歸屬。
吳煦才不争,他指着兩顆腦袋湊在一起的倆小人,“說悄悄話的定是我和瓷哥兒!”
柳玉瓷:……其實不是,是我和荞哥兒。
他和張荞對視一眼,算了,不打擊煦哥了。
張荞自覺認下中間剛好抱住巨型錢罐子的小人,“嗯嗯,這個是我,那吳老闆的金元寶可都歸我啦!”
吳煦反駁,“休想!我的金元寶都歸瓷哥兒。”
“……”
柳玉瓷咯咯地笑,他不想要金元寶,但金元寶能買好多好多書和很多很多好吃的。
煦哥真好!
吳煦餘光掃到角落對弈的書生小人,擡頭環視一圈,看向斜對面的柳玉岩,“石頭哥,這個下棋小人一看就是你!自己跟自己下棋,注孤生啊,哈哈哈哈哈!”
柳玉岩:……
“噢!我想起來啦,石頭哥你的禮物呢?你怎麼不送我?太不夠意思了,你上回生辰我還送你名家字帖,且是孤本呢!”
柳玉岩:……
“拿去!”快閉嘴吧。
“我給你說哦,你這樣不行的……咦?”
柳玉岩忍無可忍,朝他扔了隻荷包。吳煦順手接了,正想“教育”未來大舅子,怎麼能送荷包呢!再一摸不對,取出裡頭的銀算盤,“好精緻!呀,算盤珠子還可以撥動!”
“石頭哥,我就知道你嘴硬心軟,其實還是很喜歡我的。黃金屋,銀算盤,我真是太幸福啦!”
“來來來,我們敬明天,敬石頭哥、瓷哥兒和甯哥兒科舉順利,也敬我和二毛、狗子的狀元攤日進鬥金!”
“煦哥,生辰快樂,萬事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