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荇拿着車鑰匙,一瘸一拐的,語氣輕松:“我回自己家,不會去他哪兒。”
手機要關機幾天,放松一下心情。
“那行,有事給我打電話。”袁朝欲言又止,很想問陳荇一件事,不過,問了,陳荇估計不會說。
他知道一個秘密。
陳荇喜歡施霜馥,是他無意間在高中同學錄上看到的。
快要畢業了,不知道哪裡吹來的一股陰風,流行寫同學錄,施霜馥有一本,幾乎認識他的,不認識他的,都寫了。
他看見了陳荇寫的那張。
陳荇的字很醜,從小就這樣,寫給施霜馥的同學錄,特意練了字迹,一筆一畫,異常認真。
袁朝的骨頭燒成灰,都能記起上面的内容。
一張粉色印櫻花的紙上寫。
施霜馥同學,我是陳荇,和你有過過節的beta,經過對你長達一年的觀察,我對你産生了豐厚的興趣,我想和你交朋友,如果你也願意,那麼4月13日晚上6點,小溪邊見。
字字透露着要和施霜馥見面的渴望。
一開始他還不信,陳荇怎麼可能和施霜馥和好?
簡直天方夜譚,肯定是有人惡搞!
字迹都不一樣!
袁朝晚上悄悄的跟過去了,結果發現了,一臉愁雲,坐在地上的陳荇。
施霜馥沒去,不知道是沒看,還是不願意和陳荇私下來往。
陳荇喜歡施霜馥,陳荇暗戀施霜馥,陳荇對施霜馥求而不得。
袁朝知道了這件事,也将好友的秘密藏在了心裡。
“我開車送你吧?”袁朝還是不放心,在保時捷準備沖出去時,攔住了車。
“不用,我走了。”陳荇戴上墨鏡,車窗升起,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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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荇住的地方,是個高檔小區,三百平的大平層,破産後,法院強制清理财務,這房子本來是要被拍賣的,是施霜馥假好意替他贖了。
将車開進地下室,陳荇目視前方,眼睛向左邊看,他打開閃光燈,意外發現,施霜馥正靠在一輛奔馳車上,朝他慢動作的揮手。
很好,他今天把施霜馥撞死,也就是一腳油門的事,說辭可以用地下室太黑,眼睛看不清。
“真巧,撞死你。”陳荇面無表情的一腳油門踩下去,決定先碾壓施霜馥的臉。
看見施霜馥沒躲,始終坐在車頭上,手指又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車頭,就很窩火。
真是一張惡心的臉。
就在他要撞上去時,他的耳邊響起了很多輛路虎的轟鳴聲。
同時幾十柱遠光燈直射他的眼球,原來都來了,還躲在暗處,陳荇心驚肉跳,臨門一腳,踩住刹車。
有人敲車窗,說:“下來。”
陳荇沒理他,準備倒車。
施霜馥還在冷眼旁觀,他喜歡看熱鬧。
被陳荇敲破了腦袋的alpha,名字叫申潤,他從後備箱裡,拎了一把斧頭出來,問他:“是要請你下來嗎?”
草他媽的,這群狗為什麼會知道他要回家?
陳荇說:“你狗叫兩聲,請我,我就下去。”
傻子才下去,沒看到他的手上拿着家夥嗎,下去送死嗎?
“狗脾氣,屬狗的?”申潤二話不說,拿着斧頭直接砍向了車門。
劇烈的砰的一聲,保時捷報廢了,鋒利的斧頭距離陳荇手臂的位置,隻差三厘米。
陳荇被申潤粗魯的抓住頭發,拖了出去,一群alpha圍着他,他被扔在地上,砸到了施霜馥的鞋子。
施霜馥嫌髒,挪了一下,看見陳荇的後背拖在地上,被拽了五米,地上留下一灘血迹。
原來陳荇知道疼,他也是個人啊,眼睛裡還有淚珠,疼為什麼就不求饒呢?
施霜馥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幹幹淨淨,坐在奔馳的車頭,左手撐着車身,眼眸垂下,勾了下嘴角,說:“陳荇,恭喜你出院了,身體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