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荇睜開眼睛,發現他在醫院,他傷的很重,胸腔出血,流産的傷口重新縫合,小拇指雖然修複了原來的形狀,但沒有了它該有的功能。
他偏了下臉,透過半掩着的門,看見了好友袁朝的身影,他背對着病房,拿着病曆單跟醫生激烈争吵,他的肩膀在發抖,因為無法接受這件事:“你說什麼?!他懷了孕?還流産了?!”
一個beta怎麼可能會懷孕?而且……還他媽的流産了!
病曆單上寫着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迹,疑似遭多人毆打。
醫生歎口氣,告訴他:“不是今天被打流産,而是幾天前做過流産手術,現在傷口撕開了,要不要報警?”
陳荇在心裡嗤笑,報警有用嗎?施霜馥可是京城太子爺,在這裡,根本沒有人治得了他,說不定來的警察,都是他的親戚。
除非施霜馥的爸爸倒台,不過、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他的爸爸本事很大,是政客,官位多職,現在還在經商,不僅兩手抓,抓的兩手且都非常的硬氣。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他等着施霜馥倒黴的那天。
“早晚要弄死你,施霜馥。”陳荇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呼吸都夠嗆,他的嘴上套着氧氣罩,一說話胸口就疼,還出現霧氣。
他擡起右手,想把手機摸過來,徒勞,使不上力,還差點連人帶床的翻下去。
“陳荇,你到底跟誰搞上了?簡直是瘋了!”袁朝結束和醫生的争辯,怒氣沖沖的推開門,他看見陳荇醒了,逼問他孩子是誰的。
陳荇不是下面的,他知道,他有自己的傲氣,即使破産了,也絕對不可能去當鴨子爬床。
還爬出來一個孩子。
還有醫生說的,疑似被多人毆打是什麼意思?
袁朝眼神古怪的盯着他。
陳荇沉默了一分鐘,他沒想到袁朝居然不知道施霜馥把他包養了,花了三個億,袁朝好歹也是個家境不錯的少爺,消息延遲的這麼慢。
陳荇沒打算隐瞞,費力的說:“施霜馥,他報複我,因為我害死了他的妻子、和孩子。”這句話,講了很久才講出口,疼的說話很困難。
袁朝馬上反駁了,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放他媽的屁!誰說那個omega是你害的?那他媽是他自己命不好,跑到那個巷子裡去,招惹alpha!”
omega他們都認識,是同學,不過貧富差距太大,而且omega為了傍上施霜馥,無所不用其極,陳荇還因為和施霜馥争奪omega,被施霜馥拿紅酒瓶砸破了額頭。
到現在那條疤痕還在。
一提起omega,陳荇就記起了高三那件事,他躺在病床上,舔着幹裂的嘴唇,冷笑着:“的确活該,也不知道是他命薄,還是施霜馥克妻,就這麼死了。”
omega死掉的那天,他在隔了一條街的酒吧裡喝酒,當時還見過omega,看他挺着個大孕肚,滑稽的像個小醜。
也沒有聽說施霜馥把他甩了。
他肯定也不敢做出對不起施霜馥的事。
唯一的真相,omega懷了施霜馥的孩子。
太可笑了,施霜馥不是有無精症嗎?居然、還真懷上了。
陳荇惡意的對他說:“跑出來幹什麼?把施霜馥的晦氣分給大家?”
陳荇還沒破産,omega不敢對他說重話,心中有氣,也隻會忍耐忍耐的把手心掐出血,他解釋:“我去裡面那家面包店買面包。”
一個破面包,沒有傭人出來替他跑腿?
太沒用了,估計還沒得到施霜馥的心。
要真喜歡,哪裡舍得讓一個香甜可口的omega,單獨跑出來瞎逛。
陳荇見不得施霜馥過好日子,憑什麼呢?他額頭這道刺眼的,醜陋的疤,他會記一輩子。
陳荇把煙按在牆上,問他:“孩子是誰的?”
惡狠狠的模樣,露出來兇神惡煞的氣勢,把omega吓了一大跳,他連忙捂住自己的肚子,點頭:“施霜馥的,五個月了。”
真是他的,也留不住,施霜馥永遠也别想抱孩子,最好快點得上一個癌症,讓他疼的死去活來,早點下十八層地獄。
陳荇詛咒他:“施霜馥的命,我算過,恐怕你的孩子要胎死腹中了。”
一句因仇恨泯滅了人性的話,從陳荇的嘴裡脫口而出後,烏鴉嘴成真,一個小時後,omega真的死了。
一屍兩命,警察調了監控說,他在面包店迎來了發熱期,兩個醉酒的alpha聞到他的信息素,起了沖突,直接把反抗的omega活活打死了。
踹了十幾腳肚子,褲子上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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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躺了三天,醫生才讓陳荇出院,期間施霜馥沒有來打擾他,可能是遇到了其他合口味的人,袁朝幫他收拾行李,問他:“去我家住?你身體這樣,施霜馥又找你怎麼辦?”
他挺擔心陳荇又懷孕了,beta很難懷孕,過程非常驚險。
施霜馥那種人,讓陳荇懷孕,心裡肯定在打着鬼主意,并不是真心想要孩子。
又流産的話,怎麼辦?身體怎麼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