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荇皺着眉毛罵他:“你有毛病嗎?”
張開嘴幹什麼?喂他吃飯啊?
袁朝扯了扯陳荇的褲子,讓他少說幾句,這裡的alpha,都是一夥兒的,識時務者為俊傑。
陳荇無動于衷,怒氣更盛:“姚全泠,趕緊回上海,這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上海人跑來北京幹什麼?
快點滾回去。
“陳荇啊、陳荇。”姚全泠不怒反笑,摸到一張七筒的牌,他胡了,一條龍。
施霜馥把牌一推,從煙盒裡抽了根煙出來,點燃。
陳荇的眼神,帶着幾十萬伏電流,在這兩兄弟之間來回掃射。
真想把他們電成黑炭,然後制作成木乃伊,扔到博物館去。
突然,他被人從身後踹了一腳,猛地跪到了地上,申潤抓着他的頭發,說:“流的血還是不夠多,好了傷疤忘了疼。”
他用力的往後拽。
陳荇被迫仰着臉,咬着牙瞪申潤。
申潤面帶微笑的警告他:“要還是認不清自己地位的話,我就要用錘子砸爛你的嘴巴了。”
不像開玩笑。
申潤是施霜馥的馬仔,馬仔也有自己的小馬仔。
看見自己的老大動怒了,他的小馬仔們,不約而同的湊了過去。
眼神都帶着譏笑,十幾種牌子的香煙,熏的人想吐。
申潤重複:“聽懂了沒?聽懂了就點頭。”
陳荇的腦袋被他強行扣在了桌沿上,恥辱的像條待宰的狗。
陳荇點頭,幾個字艱難的蹦出來:“......聽懂了。”
姚全泠好心情的,低頭下看他。
陳荇跪在地上,張開了嘴巴。
姚全泠讓他:“伸出舌頭。”
袁朝捂住眼睛,不敢再看,在北京,他們就是天,無論陳荇躲在什麼地方,他們都能立馬查到。
陳荇紅着眼眶,慢慢的照做。
姚全泠嘴角帶着笑容,直接将煙灰,抖在了陳荇的嘴巴裡,他笑的特别開心:“垃圾桶就要有垃圾桶的樣子,這張嘴,除了罵人,還能吞垃圾呢。”
施霜馥冷淡的看過來一眼,内心毫無波瀾,很快又去摸牌。
陳荇第一次下跪,第一次吃煙灰,垂在地上的手指攥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拳頭,狠狠的砸在地上。
姚全泠看出來了:“不服氣?”
不服氣那還有其他的玩法。
比如,不舔煙頭,改舔别的。
隻不過,真要玩了,施霜馥肯定不願意再碰他了。
哪個alpha會和一個髒不垃圾的beta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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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全泠讓陳荇在他的腳底下跪了一個小時,也連着輸了一個小時的牌,真倒黴,氣的讓陳荇滾。
陳荇去廁所扣着喉嚨吐,吐的死去活來,惡心的一拳砸碎了玻璃。
姚全泠在外面開始玩新花樣了。
讓袁朝跪在地上給他擦鞋。
陳荇滿臉水汽的出去,看見袁朝低着頭,跪着,手上拿着一把刷子,和黑色的鞋油,正在給姚全泠的皮鞋,上油。
太過分了。
簡直無法無天!
陳荇氣的腦袋充血,差點暈了過去。
“你起來!”陳荇的頭頂着火,大聲喊話:“你給狗擦什麼鞋?他們配穿鞋子嗎?他們就應該在地上爬!”
袁朝的眼睛,濕漉漉的,低着頭,說:“我喜歡擦鞋,你别說了!”
“他媽的,怎麼那麼吵,沒了舌頭,還會這麼吵嗎?”姚全泠暴躁的把麻将重重的磕在桌子上。
陳荇心髒疼的厲害,沖過去,強行把袁朝拽了起來,然後捏着黑色的鞋油,甩了姚全泠一臉。
施霜馥和别人換了位置,他沒繼續打,站在旁邊看牌,殃及無辜,也被甩了一坨臭的滿是地溝油味道的鞋油。
及時閉上眼睛,沒染色眼珠子。
他緩緩睜開眼睛,用濕巾擦幹淨臉上的髒東西。
“跟馬戲團一樣,真精彩。”申潤在旁邊看好戲,看見施霜馥走過來,懂事的讓路。
陳荇頭皮一疼,鼻尖聞到了施霜馥衣服上的肥皂香氣。
施霜馥的手指收緊,薄眼皮垂視下來,眼神是平靜的,但往往這份平靜,比暴怒之下,更添恐懼,他說:“你是不是欠教育?”
陳荇恨意十足的與他對視,拼命掙紮:“賤人,你他媽的放開我!”
陳荇在施霜馥的胳膊上,抓了幾道紅印子,還流出血。
狗爪子,還挺鋒利。
施霜馥惡狠狠踹向陳荇的膝蓋,把人踹到跪在地上,陳荇個子很高,有184,卻輕而易舉的被施霜馥拽着頭發,在地上拖行。
申潤咬着煙,望着砰的一下關上的房門,呲着牙笑:“第一次見施霜馥發火呢,陳荇要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