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荇在家休息了兩天,去模特公司報道,給一款國産新品面膜拍廣告,他長得漂亮,皮膚也白皙,品牌方對他很滿意,但攝像師全程拉着臉,不耐煩的模樣。
陳荇缺錢,所以很配合,廣告費才五萬塊,他搶走接了,攝像師讓他擺什麼動作,他有耐心的照做,拍攝了三小時,終于完成。
不過他剛進化妝間,經紀人拿着攝像機找了過來,指着照片說:“你是一個模特,你說缺錢,我才給你找了個拿錢快的廣告,可是你不能這樣不敬業啊?”
兩隻特寫的手,都有疤痕,左手疤痕有五厘米長,右手的小拇指動作很不自然,跟假手一樣。
不知道自己是個模特嗎?
不好好呵護自己的身體。
這怎麼修圖?
陳荇拿着濕巾對着鏡子擦臉,臉上有粉底液,他說:“幫我修圖吧,我給錢。”
公司拿走部分,還剩五萬塊到他的手裡,他願意拿一萬出來,讓後期修圖。
這根本不是錢的事。
是态度問題。
如果某天陳荇的臉受傷了,留下疤痕了,也要來拍廣告,修圖嗎?
這是欺詐!
經紀人吐了口氣,把公司決定不跟他續約的事情,告訴他:“我們的合同,還有半年就到期了,上面的人說不打算續約,你有時間可以觀察其他公司,準備跳槽。”
“還有,你還欠幾個廣告,有空,就過來拍了。”其實陳荇的先天條件真的很好,個子高,身材好,長相也是萬裡挑一,就是沒有責任心。
微信不回,電話不接,給他找了能輔助他事業扶搖直上的商務活動,死也找不到人。
兩個月沒見了,一句對不起也沒有,張口就是問她要工作。
說缺錢了,急需錢。
什麼廣告都接。
她隔着手機開玩笑:“真吃狗糧的廣告也接?”
陳荇說:“可以,幫我拿了。”
媽的,兩個月了,就變了性子,不會在外面貸款,沒錢還,被堵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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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荇早上拍完面膜廣告,下午給新人模特當光替,一小時三百塊錢,大概拍五個小時,袁朝給他帶了飯,找過來,搬了一張凳子,讓他吃。
陳荇很有禮貌,咬開筷子,說:“謝謝,”又問:“傷怎麼樣了?”
袁朝替他挨了那麼多頓毒打,陳荇很慚愧。
他讓袁朝回江蘇,避避風頭,袁朝跟傻子一樣,就不回去。
袁朝熱的汗流浃背,這裡是場外,沒有空調,沒有風扇,他知道陳荇缺錢,說:“缺多少錢?我借給你。”
他家裡是開車行的,雖然錢沒有施霜馥多,但小幾十萬,今天還是可以掏出來。
就是不知道陳荇突然要錢做什麼?
陳荇吃着土豆絲,拒絕了他:“以後會有缺錢,問你借的地方。”
他要随時做好離開施霜馥的準備,他得罪了那麼多人,不落下殘疾,申潤的氣順不下來。
還有姚全泠,跟毒蛇一樣,脖子上留下了疤痕,心裡一定想怎麼搞死他。
他要身上揣點錢,随時随地的跑路。
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走,大概是真的生個孩子出來,才有離開的可能了。
“行吧,有需要就找我,我有錢。”袁朝也不糾結了,去借了一個風扇,插上了電。
陳荇吃完,收拾好飯盒,告訴他:“過幾天,我打算去打拳。”
地下黑拳,來錢非常快,打赢一場可以拿到五十萬,輸了也有錢,有八萬,但也有可能丢掉小命。
袁朝知道黑拳的規則,也去參觀過,裡面都是五大三粗的人,打起來不要命,一拳砸下去,牆都裂開一條縫。
陳荇本身就懷孕了,還去挨揍,真不想活了?
袁朝堅決不同意:“不能去,你都懷孕了,會流産的!”
施霜馥不是要孩子嗎?
剛好給他啊!
孩子給他,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不要有來往了!
袁朝苦口婆心的勸他,被香煙嗆的使勁咳嗽:“真的别去,你這個身體,去了也挨打,能拿多少錢?”
“我借給你,現在打給你。”
陳荇把煙拿下來,颠幹淨煙灰:“說不定我是幸運的。”
他才不要給施霜馥生孩子,他知道姚全泠喜歡看黑拳,一定會拉着施霜馥去看,他決定讓對手,一拳打死他肚子裡的孩子,讓施霜馥知道,他死都不會屈服。
袁朝歎了一口氣:“要不把孩子生下來,給施霜馥吧,你們不要糾纏了。”
陳荇冷笑,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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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鐘,姚全泠組了一個麻将局,讓陳荇過去玩,陳荇接到電話,罵他傻逼,五分鐘後,有一輛奔馳車開到小區樓下,把陳荇和袁朝一起帶走了。
姚全泠在打麻将,臉都沒扭,手指一推,一個八萬飛了出去。
他說:“陳荇,你知道嗎,你是我見過的最賤的一個人。”
怎麼打都打不死,臉都扇腫了,還敢還手,如果他真的能生孩子出來,生出來的不會也是他這種脾氣吧?
袁朝低着頭,降低存在感。
陳荇冷冷的看着他,姚全泠郁悶的想罵他賤骨頭。
姚全泠擡頭看了一眼坐在他對面的施霜馥,施霜馥垂着眸,摸着麻将,扔了一個三萬。
是真不在乎,一個beta而已。
姚全泠點了一根煙,對着陳荇喊:“張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