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全泠止步,站在原地,簡直要氣笑了,手指插進頭發裡,狠狠一拽,這個陳荇,怎麼就說了不聽呢?
大晚上的惹事,擾人清夢,他都要睡覺了,突然被水杯扔地上的響聲驚醒,心髒病差點犯了。
施霜馥不舍得打陳荇,那就讓他來。
陳荇這種硬骨頭,學會聽話,是需要時間的。
“陳荇,你能不能聽一聽人話?你是個人啊,又不是畜生。”
姚全泠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還伴随着腳步聲,語氣明顯帶有暴怒。
“幹什麼?”陳荇的臉往後扭,姚全泠的手剛好伸了過來。
他頂着那張好看的臉,幹盡了壞事,用強勁有力的手臂勒住了陳荇的脖子,alpha的力氣很大,何況姚全泠還在故意使勁。
陳荇猝不及防,被勒住脖子,呼吸困難,他用指甲去掐姚全泠的手臂,他的皮厚,皮膚都掐出血了,也不松手。
陳荇說了一個你之後,再也咬不出其他清晰的字音。
對付一個弱者,如同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姚全泠還有時間笑,笑容燦爛,煙灰順着頭頂,落在陳荇的眼皮上。
“小畜生,不隻有你會威脅人,我也會,你威脅錯了人,你應該去欺負比你還要矮的人。”
陳荇居然敢把髒水往施霜馥的頭上潑,膽大,是個英雄。
但如果這個英雄和他對立,經常拿仇恨,不善的眼神看他。
那很遺憾,英雄需要變成狗熊,在地上爬了。
陳荇疼的掉眼淚,眼眶猩紅,他挨了那麼多巴掌,嘴裡都是血,一杯水怎麼可能會沖幹淨。
血腥味直沖他的腦門,陳荇想咳嗽,卻咳嗽不出來。
他隻能拼了命的用胳膊肘重擊姚全泠的肚子,用鼻子呼吸。
可惜,他的力氣,在姚全泠看來,跟撓癢沒區别,不值一提。
“以後嘴能不能放幹淨點?見到我,要叫哥哥懂嗎?别天天的姚全泠姚全泠的喊,有媽生沒媽教。”
陳荇被他強制性困在胸前,姚全泠比他高太多了,他需要低頭去看陳荇的動靜。
陳荇的額頭都是汗,黑色的頭發是軟的,可是有股馊味。
雨水,血水,汗水的混合物,令陳荇的身上發散着垃圾桶裡,惡心的臭味。
“你頭上一股馊味,讓人想吐,不愛幹淨的beta。”姚全泠太嫌棄了,他隻睡過omega,沒有碰過beta,也沒有想以後要去碰beta,在他的世界裡,beta就是一個低賤的勞工。
beta不配出入任何高奢的場所。
beta隻能吃十塊錢的盒飯,飲用無限的自來水。
他們隻能穿不高于五十塊的衣服,拿着一千塊的手機。
在工地搬磚,或者是去工廠給充電線□□。
陳荇行事風格太高調了,第一次見面,就拿不善的眼神看他。
區區一個beta,憑什麼跑到他的面前來舞?
以前,隻有一個施霜馥就夠了,現在還來一個陳荇。
兩個人也算了,偏偏這兩個傻逼還攪合在一起,還準備弄出一個孩子。
“就在這裡跪着吧,讓你起來,你才能走。”姚全泠垂下眸,手臂一松,惡狠狠一腳小腿,把陳荇踹到地上。
陳荇差點窒息,也顧不得自己現在是個什麼狼狽的姿勢趴在地上,他用力的拍打胸口,把喉嚨裡的血咳出來。
終于呼吸到了一口新鮮的氧氣。
“咳、謝謝,我能走了嗎?”陳荇全身上下露出的皮膚都是紅的,姚全泠的手臂力氣他無力抵抗,差點暈了。
為了活命,他……需要裝成弱者,應付他們。
陳荇往門口的方向看,申潤的小弟抱着胳膊,靠着門,意識到陳荇的視線,他虎視眈眈的斜視了一個眼神過來。
陳荇低下頭,擦了一下眼尾的淚珠,再擡起眼,看見申潤搬來一張凳子,坐在離他一米遠的地方。
申潤客氣,僞善:“陳荇,累壞了吧,先歇歇,喘口氣,你要是去世了,我會很傷心的。”
他挂着滿足的笑容,因為姚全泠替他報仇了,此時如同殘疾人,行動不便的姿勢,坐在地上的陳荇狼狽不堪,這模樣看的他心裡高興。
希望陳荇從此以後,改掉随便扔東西,随便罵人,随便用拳頭打人的壞毛病。
申潤把煙從嘴裡拿下來,挑眉:“走什麼,我讓人買了宵夜過來,一起吃了再回去啊。”
他熱情似火,繼續說:“很多吃的,你是孕夫,我們的重點保護對象,我不可能讓你餓着肚子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