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子,你真是我見過的最不靠譜的系統,這次又把我傳送到了哪個時間節點?啊啊啊啊啊!!!我真是被你害慘了!!!】
季青忍不住在腦海裡瘋狂吐槽。
這一切在外界的觀衆看來,台上的男人似乎陷入了某種詭異的沉寂,那張狼狽不堪的臉龐與面前的兇獸堪堪隻剩下一個手掌的距離。
兇獸張開血盆大口,腥臭的涎水流到脖頸上,那一圈濃密粗硬的毛發被涎水打濕,混合着從劃傷的皮肉裡汩汩流出的暗紅粘稠的血液,浸染成一绺一绺的。鮮紅的液體順着粗碩的脖頸一滴一滴向下流淌,有的已經順着飛舞的毛發甩到了男人的臉上。
它那尖銳的爪牙粘連着早已暗紅發臭的碎沫肉渣,露出來的部分折射出冰冷的寒光,巨大的肉墊高高舉起,超過男人的頭頂,宛若千斤重的巨石積聚在山巅,岌岌可危——
隻等一落下,便會将男人的腦袋像砸西瓜一樣砸的四分五裂,流出腥稠黏膩的紅白之物。
“嘶——”
衆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緊接着便是更加沸騰的呐喊,宛若涼水濺入油鍋,蒸騰着,叫嚣着——
“撕碎它,裡奧!”
“快躲開啊!傻站在那裡幹什麼!勞資在你身上投了所有的身家啊!”
“啊啊啊啊!”
……
環形看台上坐滿了形形色色的生物,群衆激動地叫嚷,将手裡抓着的東西不顧一切地朝着看台上面投擲過去,有的甚至已經站起來想要朝上面沖,但空中的投擲物很快就被透明的屏障阻隔,悄無聲息地消融直至不見,仿佛一切都不曾存在過。
有些紅溫到想要自己上場展示一下的看客也被這變故弄得一激靈,冷靜了幾分,坐下來繼續死死盯着台上的情狀。
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無比漫長,空氣無比焦灼。
鬥獸場中的每次搏鬥都是生與死的較量,隻要敗北就會被剝奪最寶貴的也是唯一的生命。
上層的貴族們隻是将這樣的戲碼當做一場無足輕重的消遣,隐匿在舒适的獨立懸浮球狀物中,吃着從遙遠的古星球空運過來的新鮮瓜果,品嘗着茶氣氤氲的香茗,不動聲色地看着看鬥獸台上的一切。
最在意的反倒是那些費盡心機擠入内場,享受着暴力與血腥帶來的最原始的感官的刺激、壓上全副身家渴望一朝翻身的底層人。
看台上空懸浮着巨大的電子屏幕,其上顯示着這場比賽的實時賠率以及雙方簡單的信息介紹。
巨獸裡奧是一頭變異的火紅獅子,它已經是這地下鬥獸場裡的“老人”了,死在其尖銳的爪牙下的對手不計其數。這場比賽中絕大多數人都将寶押在了它身上,因此對面那名不見經傳的男人賠率極高。
有些想着能爆冷門的反其道而行之,将寶押在男人的身上。
起初男人面對餓極的兇獸尚且還有逃跑的力氣,觀衆一邊看着男人被野獸攆得滿場亂竄一邊發出噓聲。
好在男人跑得還挺快,像小老鼠一樣跑來跑去戲耍比他大上數倍的對手倒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眼見男人已經被逼到了角落,逃無可逃的地步,他竟然就那般直愣愣站在原地,觀衆的興奮、暴虐、焦急等各種情緒都一股腦兒地噴薄出來,恨不得将地下鬥場掀翻了去。
随着五感逐漸通暢,季青很快意識到自己處在一個相當危險且糟糕的境地。
随手抹去臉上腥臭的口水,一睜眼就和那兇獸巨大猩紅的獸瞳對上,他立即随着本能調動全身的肌肉做出下蹲的動作,緊接着一個漂亮的前滾,就那樣水靈靈地從兇獸的□□鑽了出去。
解說此刻也緊跟時事,神情激蕩地呐喊道:“好!隻見1024将身一扭,反從裡奧的□□鑽走!妙,實在是太妙了!”
【啊啊啊,宿主您小心啊,現在的确是到了正确的時間點,為了讓您更好地接近任務目标,特地為您選擇了他實際控制的一家生物制藥公司旗下的研發出來用于基因配對的人造人。不過該實驗體因為從實驗室出逃現在被抓起來投放到了其經營的另一家地下鬥獸場。
本系統已經因為這三次的穿越耗盡了能量,不知道下次和宿主見面将是什麼時候了,嗚嗚嗚~宿主您多保重啊~】
系統三言兩語向季青介紹了當前的情形。
季青剛剛調整好身形,就被腦海裡嘤嘤嘤的電子音弄得一個趔趄:“我*你%¥#&你這個坑貨!前兩次都投送錯誤我也就不和你計較了,總歸還是見到了人的,現在這又是什麼情況?怎麼一過來就面臨這種必死的局面?我得等到啥時候才可以和我的親親老婆貼貼啊!我記得剛剛從那個時間點離開的時候他還在恢複,沒想到現在這小子竟然掌控了這麼多公司,出息了嗷,現在我豈不是可以成為霸道總裁的小嬌夫,光明正大地吃軟飯了?他現在在哪兒呢?”
這系統實在是不靠譜,當初找上門的時候說自己是什麼養老婆系統,結果連續兩次把他投放到錯誤的時間點,好在他之前的兩次都見到了老婆,現在也終于到了正确的時間節點,美好的生活正在向他招手。
過程是曲折的,但好在結局是美好的。
【額,這個、那個……宿主,您遇到目标的時候自然就會明白了。接下來的旅途小統沒有辦法再陪伴您了,祝您一切順利——】
電子音含糊其辭,很快腦海裡面就響起一陣刺啦刺啦的電流音,直至一切消失無蹤。
“喂!喂——你個坑貨!”季青無語,這個槽點滿滿的系統!依照以往的經驗,沒有能量被迫下線是不知真假的;但前面有坑等他摔個大的是肯定的。
“吼——”背後又響起一聲巨大的獸吼,無形的音波攻擊仿若化為實質的音浪,震得季青耳膜生疼,胸口也是一陣一陣的氣血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