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快站起來跑啊!”
“剛剛賠率低了一點現在又漲上去了,這個實驗體肯定會被裡奧撕得粉碎!”
“真是可惜了這個俊美的人形生物,買回去做個小寵物豢養起來也好啊,看樣子是沒辦法留下全屍了啧啧啧。”
……
“lan,你投了誰?我聽說這個實驗體是你帶來的,肯定投了不少吧?”懸浮包廂裡,男人倚在寬大奢華的沙發裡,身下盤着一圈又一圈碧青粗碩的蛇尾,密實的鱗片随着蠕動偶爾折射出幽暗的冷芒,
“你也和我透個底,也能讓我跟着lan喝口湯啊?哈哈哈。”
托蘭·烏洛波洛斯故作親昵,他面容更偏向陰柔,不似遠古純種的人類眉骨硬朗,那一雙綠瑩瑩的豎瞳宛若正在狩獵的蛇形生物,散發出幽幽寒芒。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勾人的omega,雖然是個死了丈夫的鳏夫,但其背後的價值不容小觑,之前他們家族想要合作的生物公司多方打聽下來竟然是由對方背地裡實際控制,就連這個星球最大的地下鬥獸場和他也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若是能在男人孤立無援的時候将人拿下,對他們家族進軍斯凱特星球将是一股難以估量的助力,他也可以憑此在家族裡徹底站穩腳跟。
男人撚起一粒葡萄,伸出長長的分叉舌頭将其一下子卷入口腔,口腔裡的軟肉急速膨脹變硬,将成熟的葡萄碾得果肉分離,酸甜的汁液迅速在唇舌間彌漫開來。
這個純種的人類omega還真是會享受,雖然他不好這些酸甜口的小東西,但這些比起直接喝營養劑還是别有一番滋味。
蛇類的豎瞳緊緊黏在獵物身上,濕滑粘膩,一寸一寸舔舐過對方被剪裁得體的衣料包裹得嚴實的修長身影,即使隻是若有若無的一抹曲線也足以叫人浮想聯翩。
他極力忍住體内奔湧的獸血,嬌貴的omega往往更喜歡克己複禮的紳士。
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悄悄伸出早已幻化多時的蛇尾,想要輕輕勾一勾男人裸露的腳踝。
他口中的lan并沒有搭理他,而是在比賽場裡的男人有所動作後蓦然起身,眼神裡的冷漠一點點被不可置信取代。
看台上的人形生物是之前從制藥公司裡逃出來的實驗體,本着不浪費的原則,又投入鬥獸場榨取最後的價值,之前他對這個實驗體沒有絲毫的印象,但就在剛剛,男人的動作、周遭的氣場驟然發生改變。
聞瀾蹙起眉頭緊緊盯着那個狼狽的人形生物。
男人的相貌富有攻擊性,濃眉壓眼,眼眸深邃,眼型狹長,眉骨的位置還有一道深刻的傷疤,與人對視的時候很很強的壓迫感。站在高處俯瞰圍場的時候眼皮微阖,濃密的睫毛遮住眼裡所有情緒,一雙灰藍色的眼眸宛若古老且珍貴的藍寶石,看起來冷然又不容冒犯。
托蘭·烏洛波洛斯的視線繼續下移,男人英俊的面容影影綽綽拓在玻璃外罩上,球外刺目的燈光映照在他臉上,絲毫沒有将人變得柔軟可親,他偷偷戴上定制的視力矯正器。
沒辦法,蛇類生物的視力都比較糟糕,這是他們族類的通病,捕獵的時候往往隻需要根據敏銳的嗅覺進行感應,而想要近距離看清人類的面容、神色,則必須要依靠這個小小的圓片。這玩意兒也是人類創造出來向他們兜售的。
他早就鎖定了男人的位置,蛇尾蜿蜒行進,艾爾德裡克·蘭諾表面上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仿佛什麼事情都入不了他的眼,他戴上矯正器倒要好好看看待會兒這可人的omega會露出怎樣一副嬌羞的神色。
聞瀾擰起好看的眉毛,鎖定台上男人的一舉一動,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他很快又恢複一派漠然。
他身下很快升起一塊小型的區域,原本密閉的包間也從穹頂裂開,男人直接從他的頭頂飛了出去。
托蘭·烏洛波洛斯的蛇尾就這樣水靈靈地撲了空,垂在柔軟的純手工羊毛毯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
季青強行咽下已經蔓延到喉頭的腥甜,蒼白幹裂的嘴唇被溢出的血絲浸染,唇紋顯得愈發深刻。
脊背受到一種生命難以承受的巨大壓力,尖銳的爪牙刺入破舊的防護服,向下劃拉的時候,發出叫人牙酸的咯吱咯吱聲響。
“我去,系統你這次選的身體的素質還真是不錯,如果是上次那個上了年紀動不動就咳嗽,咳出血的身子,我現在一定喪命獅口了。”
季青故技重施,以最小的代價重新逃了出來,他當機立斷,一把扯掉後背已經變為镂空款的作戰服,露出精實的上半身。
季青尤其擅長苦中作樂,或者說已經習慣了這個坑貨系統,短暫脫離危險之後便開始陰陽一下它。
【嘿嘿,那是自然,宿主小心!】
聞瀾視力很好,老遠就看到台上的人短暫地脫離危險之後就站在原地,薄薄的嘴唇勾勒出一個賤賤的壞壞的笑容來,猩紅的舌頭搖來搖去的,最後還輕輕咬住舌頭,血絲順着嘴角滑落,看起來雖然有些滑稽,倒也不算狼狽。
好熟悉的感覺……聞瀾的眉頭蹙得愈發緊。
而此刻看台上的不少觀衆顯然也注意到男人賤賤的小表情,叫嚣的聲響一浪高過一浪,變異兇獸再次被戲耍,憤怒的咆哮幾乎震碎屏障,鎖定季青的瞳仁完全被猩紅浸染,不顧滿身的傷痕與痛楚,再一次撲向這個可惡的小老鼠。
此時此刻,季青已經被逼到了屏障邊緣,身前是可怖的兇獸,身後是将一切融化于無形的光幕,似乎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