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檐彬摸了摸他的臉,俯身在聆青唇上吻了一下,随後起身拿過來一個小盆:“躺下,給你洗洗頭。”
“呦,我這還享受上星級服務了?”
“親愛的貴賓,請您躺下,520号技師蔣檐彬為您服務!”
“這麼熟悉台詞?沒少去吧?”
“哪有,也就陪客戶去過幾次……”
聞言,盛聆青故意往前溜了一段,故意讓蔣檐彬夠不着;蔣檐彬起身拉住他的手又将他拉了回來,低頭看着盛聆青,蔣檐彬沒忍住又低頭親了一下:“以後不陪他們了。”
盛聆青枕在蔣檐彬膝上,按到痛處連連喊疼,最後蔣檐彬幫盛聆青擦幹頭發,正欲離開,又被盛聆青叫住:“順便幫我貼幾張膏藥吧,最近頸椎疼得不行。”
蔣檐彬微微凝滞了一瞬,随後上前接過毛巾,幫盛聆青擦拭了一番,貼好之後卻又舍不得離開了,手掌不停的摩挲着那塊膏藥處。
“怎麼了?”
盛聆青擡頭,發現蔣檐彬眼中竟有淚花。
“怎麼了?嗯?”盛聆青連忙起身,揉了揉蔣檐彬的臉,又輕輕揪起蔣檐彬的耳朵:“别哭,笑!”
蔣檐彬沒有掙脫,看着盛聆青笑的酸澀:“聆青,明天你别去了,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盛聆青心中了然,輕輕擁住蔣檐彬:“沒關系,我樂意,真的,每天做這些我真的很開心!”
“可是你才二十三歲啊……”
“對啊,正因為我現在二十多歲,我才有資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盛聆青停頓了一下,松開手認真地看着蔣檐彬;“愛我想愛的人。”
——
兩年後。
橋梁竣工,像一隻和平鴿飛翔在兩岸之間。
衆人并肩站在橋上,俯視橋下裂谷,走獸奔襲,飛禽低躍,烈日灼心。
“也許人的一生就像建橋一樣,需要慢慢摸索,打好橋墩,如果發現地基不穩,再堅持探索一下,如果的确不能承重,大不了改道,最後照樣一片坦途。”
“什麼叫也許啊,就是好不好?”
衆人沉默良久,不知是誰開口:“你們說咱們的未來會是一片坦途嗎?”
“不一定哦,世事無常。”
“好煩啊,為什麼不能什麼都不變呢?”
“這個世界唯一不變的就是它一直在發生改變。”
“唉!這話有理!”
衆人之間爆發出一陣笑聲。
入夜,園區點燃篝火,其樂融融。
盛聆青趴在二樓窗戶,抽着煙看着眼前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聆青?”
聽到蔣檐彬過來,盛聆青立馬掐了煙,揮了揮手,但蔣檐彬靠近後還是聞到了淡淡的煙味。
“不開心啊?”蔣檐彬撥開一顆糖塞進盛聆青嘴裡,順便搜走了他褲兜裡的那盒煙。
“沒有,就是舍不得。”
“嗯?舍不得什麼?”
“草原,我們的小房間,這次工程在一起的朋友們,還有這座橋……”沉默良久,盛聆青才終于又擡起了頭;“感覺我太優柔寡斷了,舍不得這舍不得那的。”
蔣檐彬陪着盛聆青一起趴在窗戶邊,靜靜感受着遠方而來的野風。
“人生就是這樣的,聆青;”蔣檐彬平靜地轉頭看着盛聆青,慢慢開導;“人總是戀舊的,但是生命一直向前,不會停止,總有一些事物會途徑你的生命,然後又悄無聲息地離去,留給你一些痛苦,歡樂,或者遺憾;你現在還太年輕了,我以前也總是喜歡懷念些什麼,但後來我慢慢發現,我的未來不會因為我懷念我的過去而發生什麼改變;生命是殘忍的,他不會等你緩口氣再往前去。”
看到盛聆青還是悶悶不樂,蔣檐彬擡手揉揉他的腦袋後笑了:“想不想去北極?”
“啊!?”盛聆青不可置信地看着蔣檐彬,眼中滿滿都是疑惑;“去北極幹嘛?”
蔣檐彬轉過身,擡起下巴指了指外面:“小白要帶着你松怡姐去北極玩,我看這小子包藏禍心,咱得跟着你松怡姐,可别讓她被拐跑了啊!”
盛聆青應付地笑笑:“不是吧……你确定咱們跟去不是當電燈泡嗎?”
蔣檐彬又從兜裡掏出來一顆糖,邊拆邊回道:“那咱就幫他倆照亮他們的愛情之路!”
盛聆青欲哭無淚:“咱這是去挨打吧?”
但是看到蔣檐彬已經躍躍欲試準備下樓讨打,盛聆青也隻得搖搖頭跟了上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