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玉嶂也附和道，“小曲明日一定會吃上肉包的。”

不一會兒，他們點的菜便上齊了，三人動筷吃了起來。

吃得幾口飯菜，鄰桌的幾位男男女女的談話卻引起了封靈籁的好奇，她動筷的速度也因此慢了下來。

“唉，你說這城裡是不是有女鬼啊？”

“我瞧着八成是，這女鬼生前定是被人所負，死後才會專擄成親之人。”

“鬧這麼大，府尹大人沒去請大師來驅鬼嗎？”

“請了啊，道士高僧通通請了遍，都拿這女鬼沒有辦法。說來也是奇怪，這女鬼隻對成親之人感興趣，其他人一概不碰，府尹大人便差人發了告示，城中不許再有嫁娶之喜。”

“這豈不是許多男子讨不到媳婦，女子嫁不出去？”

“想甚麼呢？”戚玉嶂見封靈籁像玉雕似的，低着頭端着碗，也不見她動筷，便忍不住開口詢問。

封靈籁聞言，索性擡頭放下手中碗筷，右手食指豎碰在嘴唇，示意他噤聲。

“嘿，有些忍不住地便搬離了臨安城，也有不信邪的非要成婚。”

“結果如何？”

“還能如何！自然是被女鬼擄去了，死不見屍，恐怖至極！恐怖至極啊！”

又過一會兒，鄰桌吃得差不多，起身離去。

封靈籁這才重新捧起碗筷吃了起來，戚玉嶂也聽見鄰桌讨論的後幾句，他眉頭微蹙，夾了一筷子青菜放到她碗裡，打趣道：“你這小姑娘，也不怕那些鬼怪故事下飯噎着你。來，多吃點青菜，清清口。”

封靈籁将青菜嚼碎吞下後才壓低聲音說：“有戚大俠在，我怕甚麼？再說，這世間哪有那麼多鬼怪，不過是人心作祟罷了。你忘了割舌那事？”說罷，她夾了一塊魚肉細細品味。

兩人邊吃邊聊，氣氛漸入佳境。封靈籁忽地話鋒一轉，笑道：“話說回來，戚大俠你想不想在臨安城找個媳婦？”

戚玉嶂聞言，差點被一口茶嗆到，咳嗽了幾聲才緩過來，哭笑不得地說：“姑娘，謹言慎行，我膽子小莫吓我。況且我想找得媳婦不在臨安城！”

封靈籁笑得前俯後仰，差點連筷子都拿不穩：“那你想找得媳婦在哪？”

小曲聞言，動筷的速度慢了幾分，嘴中鼓鼓囊囊，咀嚼不停，雙眼從碗中移向了戚玉嶂。

“自然是…”戚玉嶂見衆人一臉好奇，故意頓了頓，賣了個關子，“你猜。”

封靈籁氣得用筷子輕輕敲了敲他的手臂，“快說。”

戚玉嶂堅定不移地搖頭：“不說。”

小曲将碗中米飯盡數吞下後，又潤了一口茶，大義禀然地舉手道：“我知道！”

“那小曲你說。”

“你不知道！不許亂說！”戚玉嶂起身便想來捂小曲的嘴。

封靈籁哪能讓他如意，立即攔住了他，叫道：“小曲快說，我替你攔着他。”

有人撐腰，面對戚玉嶂的威脅，小曲完全不帶怕的，他清了清嗓子：“咳咳，那就是近在眼前，遠在天邊喽。”

“是嗎？原來近在眼前，遠在天邊啊。戚玉嶂你不行啊，膽小鬼！”封靈籁眼像狐狸一般轉了幾圈便猜到了，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她趕緊捂嘴，眼神在戚玉嶂身上來回遊移，仿佛在說：别裝了，我知道你的心思。

戚玉嶂的臉色微微一紅，但随即又恢複了常态，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哦？我如何膽小了？”

這回，讓封靈籁找回場子了，她學着先前戚玉嶂戲弄她的神情道：“你猜。”

“不說便不說罷，膽小便膽小。”他拱手作勢一禮，“在下膽小鬼一枚，往後還請小仙女多多保護我。”

“保護你有何好處？”

“好處嘛，便是唯你馬首是瞻，當牛做馬，刀山火海萬死不辭，你指東我絕不往西，我的東西便是你的，這好處如何？”

封靈籁狡黠一笑，“真的？”

“在下，并無半句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