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輝煌,繁花似錦。
封靈籁三人回到客棧,剛進後院,一枝含苞待放的荷花便落進她懷裡,“哎呀,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為應大人要多留你們幾日。”
封靈籁尋聲望去,隻見肖靈音從長廊拐角處走來,懷中還抱着許多枝盛開的荷花。
“你跟蹤我們?”
“我一清早便等你們到現在,連早飯也沒吃,你不請我吃頓飯嗎?”肖靈音答非所問。
封靈籁無奈笑道:“又不是我讓你等的。”
肖靈音卻恍若未聞,快步走到她的身旁,将懷中的荷花全部放進她懷裡:“喏,我用這些花換你一頓飯,我可是特意去荷塘邊摘的,新鮮得很呢。”
封靈籁接過荷花,低頭輕嗅,荷花的清香撲鼻而來,她感覺到心頭的郁熱被清香驅散。她擡頭看向肖靈音,笑道:“走吧,請你吃飯。”
封靈籁房間内,肖靈音毫不客氣地叫了幾樣小菜。
不多時,桌上便擺滿了豐盛的菜肴。她毫不客氣地坐下,拿起筷子便夾了一塊紅燒魚放入口中,滿足地眯起了眼睛:“嗯,真好吃!你們要不要再吃點?”
封靈籁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吃吧。”
肖靈音聞言,一臉遺憾:“那委屈你們看着我用飯啦。”
封靈籁給自己斟了一杯茶,輕抿一口,開口:“說吧,你這次來找我何事?不會還沒死心吧?”
肖靈音放下筷子,神色從容,說道:“瞧你說得甚麼話,我來找你難道不能是來關心你麼?”
封靈籁輕笑,“我覺着我們之間好像還沒到關心彼此的程度吧?”
肖靈音聞言,捶胸頓足:“你瞧你說得這話,可真讓人傷心。”
“你見也見着了,飯我也請你吃了,你回去吧。”
肖靈音癟了癟嘴:“我這麼關心你,你就如此鐵石心腸趕我走?”
“有言快放,無言慢走不送,我累了幾日,身子乏得很,想去補眠。”封靈籁懶得跟她周旋,直接回她。
肖靈音見她耐心全無,也不兜圈子了,起身拱手道:“我想請你幫我救一個人。”
封靈籁聞言,微微一愣,旋即揚起一絲玩味的笑容:“救人?救誰啊?天下人?你不必換着花樣來勸,拯救天下并非非我不可。我聽聞淮山出了一個陳王,或許他是你的天命人。”
肖靈音苦笑一聲,坐回凳上,打斷道:“請你救的那人是我的師弟。”
封靈籁正色道:“師弟?他怎麼了?”
肖靈音一想到自己那桀骜不馴的師弟,不免感到一陣頭疼,她輕輕揉了揉太陽穴,神情疲憊:“我師弟名曲正文,他從小學得與我們不同,他是我們師兄弟姐們之中唯一會武功的弟子。他性子直率,人又有幾分桀骜,有時太過魯莽,闖了不少禍。師父為此頭疼不已。”
“三月前,他背着我們偷跑下山,起初我們以為他回了家,後面書信給他父親,才知他并未歸家。師父得知,便命我們幾個師兄弟姐妹下山尋他,直至三日前我得師父傳信。”
“說他得罪了太陰宮,如今正被追殺,後又得知他此刻正藏在臨安城中,我昨日瞧見這城中來不少太陰宮的人,想來便是來追殺他的。我師弟武藝雖不錯,但一人難敵四手,你既能幫官府破案,武藝應當不錯,我想請你同我去找我師弟。”
一旁,靜默不作聲的戚玉嶂,突然嚴肅開口:“太陰宮勢力何其強大,你請我們去救人,不就如同虎口奪食麼?你讓我們為了一個素未蒙面的人去得罪太陰宮,這筆買賣于我們而言不是血本無歸麼?”
“你想我如何?”
“求人辦事,自然是要有所付出。”
肖靈音聞言,意味不明地盯着戚玉嶂笑了起來,末了,她扭頭看向封靈籁,一臉好心道:“你夫君可真不簡單,你以後可得小心了,萬一哪日被他賣了還幫人家數錢。”言語間看似好意卻一股子挑撥離間的味道。
封靈籁挑眉,淡淡道:“不勞你費心。”
肖靈音見她神色淡淡,聳了聳肩:“唉,說吧,甚麼條件?”
戚玉嶂從袖袋裡拿出一瓷瓶,倒了一顆青綠的藥丸至手心,随後遞給肖靈音:“條件便是你服下這枚藥丸,待在美鲛人身邊十年,不可背叛。”
肖靈音聞言,目光一凜,她緊緊盯着戚玉嶂手中的那顆青綠藥丸,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想用毒控制她,為她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