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靈籁微微挑眉,語氣冷淡:“誤會?我看未必吧!”
宇文太玄笑道:“看來她并未與你們講實話,我可是她的救命恩人。”他側頭看向封靈籁身後,并未看到自己想見之人,不由地遺憾道:“她沒來?”
封靈籁目光微閃,心中暗自思量。她雖不知宇文太玄所言是真是假,但從他的神情來看,似乎并無敵意。她淡淡道:“她并未與我同行,閣下恐怕要失望了。”
宇文太玄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遺憾,輕歎道:“真是可惜。我還以為能在此處見到她。”
封靈籁冷冷道:“閣下若無事,我便先行告辭了。”
宇文太玄見她轉身欲走,忽然開口道:“她的身子無恙吧?”
封靈籁腳步一頓,心中一震,面上卻不動聲色:“閣下何出此言?”
宇文太玄微微一笑,目光中帶着幾分不知真假的關切:“那日在‘美人城’,她受了傷,還是我請人為她醫治的,隻是她還未痊愈,你便将她從我身邊搶走。以至于我心中一直挂念,不知她如今是否安好。”
封靈籁微微皺眉,心中警惕。宇文太玄此番言論讓她難辨真假,但她知道宇文太玄在試探她,就是不知他的試探是真關心,還是别有用心。她淡淡回應:“她已無大礙,多謝關心。”
宇文太玄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莫測的光芒:“那就好。”
言罷,他向封靈籁作揖告别。
封靈籁目送宇文太玄的背影漸行漸遠,心中卻并未因他的離去而放松。
她在‘望仙樓’一層轉了一圈後,也轉身離去,腳步雖穩,心中卻思緒萬千。
宇文太玄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根細絲,纏繞在她的心頭,隐隐透出一種不安的預感。
也不知肖靈音中毒一事與他有沒有關系?最好是沒有關系,不然,她非将他的頭砍下來不可。
*
幾日後,鎏金盛會如期舉行。
‘望仙樓’内人聲鼎沸,各方勢力齊聚一堂,目光皆聚焦在高台上的玉台。玉台上,一件件珍奇異寶被逐一展示,引得衆人驚歎連連。
封靈籁站在人群中,她的目光在高台上停留片刻,随即又轉向人群中的各個角落,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宇文太玄的身影并未出現在她的視線中,這讓她心中隐隐不安,她總覺得宇文太玄出現在這裡準沒好事。
“下一件寶物——‘秦王照骨鏡’!”高台上的司儀高聲宣布,聲音中帶着幾分激動。
封靈籁聞言,目光再次聚集在玉台上,隻見兩名侍女小心翼翼地捧着一面青銅古鏡走上高台,鏡面泛着幽幽的青光。
司儀清了清嗓子,朗聲道:“此鏡乃上古神器,傳聞能照見人骨,辨明真僞。起拍價——黃金千兩!”
台下驟然掀起一片喧嘩,人聲鼎沸,仿佛沸水般翻滾不息。
衆人交頭接耳,低聲議論,目光卻始終緊盯着台上那面古樸的銅鏡,眼中閃爍着貪婪與渴望。
封靈籁卻對那鏡子視若無睹。她斜倚在一旁的漢白玉柱上,柱身雕琢着蟠龍紋樣,龍鱗在燭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澤。
她的目光穿過人群,落在遠處,仿佛在等待着什麼。她的神情淡漠如水,與周圍的喧嚣格格不入。
台下的競價聲此起彼伏,如同浪潮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衆人對“秦王照骨鏡”的争奪愈發激烈,喊價聲一浪高過一浪,仿佛誰都不願在這場較量中落了下風。
封靈籁卻仿佛置身于另一個世界,冷眼旁觀着這一切。
“黃金三千兩!”一名富商高聲喊道,臉上滿是志在必得的神情。
“五千五百兩!”另一名華服男子不甘示弱地擡手加價。
這名男子喊完價後,廳内一片沉寂。片刻後,司儀見無人再加價,高聲道:“五千五百兩一次!”
衆人的目光紛紛聚焦在那名華服男子身上。他神色從容,嘴角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仿佛對“秦王照骨鏡”志在必得。
“五千五百兩兩次!”司儀的聲音再次響起,木槌高高舉起,眼看就要落下。
“一萬兩!”
少年的聲音清冷而堅定,如同寒冰般刺破廳内的喧嚣,瞬間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衆人紛紛擡頭,目光齊刷刷地望向二樓月台。隻見一名身着月白錦袍的少年立于欄杆旁,面容冷峻,眉目如刀,周身散發着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壓。
封靈籁瞳孔微縮,心中一震。她認出了那人——是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