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劍？”他冷冷地反問，“你當我彎月堂是如此好騙嗎？”

封靈籁不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他。

沉默持續了片刻，青銅面具下的彎月堂主突然笑了，“我為何要相信你？至少...得拿出點誠意。”

封靈籁的聲音冷靜而決絕，“不信也得信，你們沒得選。”

彎月堂堂主的手指輕輕敲擊着青銅面具的邊緣，發出沉悶的金屬聲。他的目光如刀鋒般銳利，仿佛要穿透封靈籁的僞裝。

“沒得選？”他低笑一聲，聲音裡帶着幾分譏諷，“姑娘，你可知道，這世上最危險的事，就是自以為掌控了一切。”

封靈籁眸中寒光乍現，面上卻仍是一派雲淡風輕，“偏生我最愛做那刀尖舔血的勾當。你既知我殺了白骨觀的人奪來雪月劍，就該明白...”她指尖輕叩刀鞘，發出清脆聲響，“今日我來，由不得你不答應。”

“好大的口氣！你威脅我？”

“堂主說笑了...”封靈籁忽然輕笑出聲，“我就是在威脅你啊。算算時辰...”她側耳作傾聽狀，“白骨觀的追兵，怕是快到山門了吧？”

“你...”堂主面具之下的面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你故意的？”

“是啊。”封靈籁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指腹緩緩摩挲着刀柄上的紋路，“就是故意的。”

話音未落，小九已然暴起。

長劍出鞘的刹那帶起一道刺目的寒光，劍鋒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嘯叫。

封靈籁幾乎同時拔刀，刀身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與劍刃相撞迸濺出耀眼的火花。

堂主臉色陰沉，後退兩步，厲聲道：“你們早有預謀？”

“現在才明白？”封靈籁冷笑一聲，刀鋒突然一擰，将小九的劍勢生生震開。她身形如鬼魅般前突，長刀帶着森然殺意直取堂主咽喉：“晚了。”

小九虎口震裂，鮮血順着劍柄滴落。他咬牙穩住搖晃的身形，眼中寒芒暴漲，長劍化作一道銀虹直刺封靈籁側肋，劍勢之快竟在空氣中留下殘影。

封靈籁身形倏然一晃，刀光如驚雷乍現，森寒的刃芒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

小九隻覺勁風撲面，不得不撤劍回防，劍刃與刀鋒相撞的刹那，虎口傳來更加撕裂般的劇痛。

堂主趁機袖袍一抖，一枚淬了毒的柳葉镖悄無聲息地激射而出，直取封靈籁咽喉。

“雕蟲小技。”封靈籁冷笑一聲，刀鋒斜挑，寒光一閃，“铛”的一聲脆響，暗器應聲而斷，兩截殘片墜落在地，濺起幾點火星。

“就這點本事？”她眼中殺意更濃，刀尖微微下壓，蓄勢待發。

突然，彎月堂内警鐘大作，急促的鐘聲如催命符般回蕩在堂内上下。

小九臉色驟變，一把拽住堂主向後急退，眼中滿是驚怒：“你究竟是什麼人？！”

封靈籁緩緩收刀，刀身映出她冷峻的眉眼，唇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要你們命的人。”

堂主強壓驚怒，聲音低沉如悶雷，“我彎月堂與你有何仇怨？”

封靈籁指尖輕撫刀背，發出細微的铮鳴：“誰知道呢？”她忽然展顔一笑，那笑容卻令人毛骨悚然，“就是想看你們死而已。”

警鐘聲愈發急促，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小九額角滲出冷汗，援兵雖至，卻恐怕來不及了。

他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蔓延，長劍如毒蛇吐信，直刺封靈籁心口。這一劍凝聚他十年苦修，劍尖竟隐隐泛起青芒。

“不錯。”封靈籁輕贊一聲，身形如鬼魅般側移半寸，刀背随意一拍。

小九隻覺一股排山倒海之力順着劍身傳來，虎口迸裂，連退幾步才勉強站穩。

“劍招尚可，内力太淺。”她點評的語氣，仿佛在訓導不成器的弟子。

小九心頭巨震。

他自幼被堂主親自調教，在彎月堂年輕一輩中難逢敵手，此刻卻連對方衣角都碰不到。先前在回廊交手時，她竟隐藏了如此恐怖的實力？

“小九！帶堂主走密道！”副堂主勾玉如鐵塔般堵在門口，精鋼護臂在燭光下泛着寒光。

他話音未落，封靈籁的刀已至眼前。

勾玉倉促架臂格擋，卻聽得“铛”的一聲巨響，護臂竟被生生劈出裂痕。他悶哼跪地，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小九再不遲疑，拽住堂主手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