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見拳勢兇猛,眼中寒光一閃,身形陡然一沉,腹部肌肉如鐵闆般繃緊,竟是要硬接這一拳。
封靈籁的拳鋒觸及他腹部的刹那,忽覺一股綿柔之力反震而來,仿佛砸進了深不見底的泥潭,勁力竟被層層卸去。
她心中一驚,暗叫不好,正欲抽身,卻見堂主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死丫頭,力道不錯,可惜……”話音未落,堂主雙掌猛然一合,如巨蟒纏身,瞬間扣住她的手腕,一股陰寒内勁順經脈直沖而上。
封靈籁頓覺半邊身子如墜冰窟,氣血翻湧間,她咬牙厲喝,左腿如鞭橫掃,直取他下盤。
堂主身形微晃,不得不松手後撤,但仍陰恻恻笑道:“垂死掙紮,又有何用?”
封靈籁借機退開數步,強壓□□内紊亂的内息,眼中戰意更盛。
她未曾想到,這老匹夫這麼強,跟白骨觀的那十位殺手有得一拼!
“老匹夫,再接我一招試試!”
封靈籁拳風再至,她向堂主打出二十八星宿拳中的第十二式,“危燕鬥雪”。
漫天大雪在此刻竟随拳勢狂舞,整片天地霎時肅殺。寒風驟起,原本飄落的雪花忽如利刃般淩厲,随着她的拳勁化作萬千冰晶尖刺,鋪天蓋地朝堂主激射而去。
堂主身形急退,黑袍在風雪中獵獵作響。他雙掌翻飛,在身前布下金鐘罩,卻見那些冰晶觸及金鐘罩竟不消散,反而如附骨之疽般侵蝕而入。
“好拳法!密道一戰你竟隐藏了實力,怪不得白骨觀的十大殺手都死在你手上!”堂主怒極反笑,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掌心,“那就看看是你的雪冷,還是我的血煞更寒!”
血霧彌漫間,他雙掌驟然變得赤紅如血,猛地向前一推——打出一記“血煞噬心掌!”
猩紅掌風與冰雪拳勁在半空相撞,竟發出金鐵交鳴般的刺耳聲響。
封靈籁隻覺一股陰毒寒氣順着手臂經脈逆流而上,整條右臂瞬間結出一層血色冰霜。
她悶哼一聲,左掌迅速在右肩連點七處大穴,同時身形如陀螺般急旋,将侵入體内的血煞之氣盡數卸向四周。所過之處,地面磚石紛紛炸裂,竟被腐蝕出無數蜂窩般的孔洞。
堂主正要趁勢追擊,忽見封靈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隻見她染血的右臂猛力一震,那些血色冰霜竟化作無數細如牛毛的血針,随着她一個漂亮的回身踢腿,如暴雨梨花般反射而回。
“堂主不也是在藏?密道一戰你若有今日之威,你的彎月堂又何以覆滅?你的小九也不至于死無全屍!”
堂主見狀,臉色驟變,急忙旋身閃避,卻仍被數枚血針擦過臉頰,頓時劃出幾道細密的血痕。他伸手一抹,指尖沾染的鮮血竟隐隐泛着青紫——針上帶毒!
“好狠的丫頭!”他怒極反笑,眼中殺意暴漲,“但你以為,這點毒能奈何得了我?”
他猛地一跺腳,周身氣勁轟然爆發,黑袍鼓蕩間,竟将剩餘血針盡數震碎。與此同時,他雙手翻飛,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低沉嘶吼——
“今日,我要你為我的小九陪葬!!!”
他抽出腰間懸着的長刀,刀鞘漆黑如墨,隐約透着幾分陰冷。随着刀身緩緩出鞘,竟帶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嗡鳴。
那刀形制極為古怪,刀身垂直,刃口泛着幽冷的藍光,仿佛淬了毒。刀柄纏繞着暗紅色的紋路,像是幹涸的血迹,而柄首竟嵌着一枚嬰兒頭骨大小的骷髅,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凝視前方,森然可怖。
這絕非中原兵器,倒像是從某個詭谲異域流傳而來的邪物。
封靈籁心頭一凜,知道對方已動用壓箱底的邪功,再不敢保留。她深吸一口氣,雙手緩緩合十,将周身内力會聚。
“廢話真多!”
她雙目驟然圓睜,左拳暗蓄周身勁力,五指如鐵鑄般緩緩收攏,指節發出“咔咔”脆響;右掌虛出,但見她足尖一點地面,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激射而出,衣袂翻飛間已撲至堂主身前。
堂主冷哼一聲,身形倏然晃動,竟在方寸之地化出五道凝實殘影,真身隐于其間難辨虛實。他雙手緊握那柄通體漆黑的怪刀,刀身光滑,泛着幽光。隻見他弓步沉腰,足下地面應聲碎裂,下盤穩若磐石,刀尖斜指地面,蓄勢待發。
凜冬寒夜,鵝毛大雪簌簌而落。皎潔月光穿透雪幕,映照出兩道交錯的身影。
封靈籁右臂垂落身側,衣袖早已被鮮血浸透。她強忍劇痛暗藏三式殺招,卻在換氣間隙被堂主窺破玄機。森冷刀光乍現,那柄造型詭異的怪刀在她左頰劃開一道血痕。
與此同時,她蓄勢已久的左拳如毒蛇吐信,裹挾着淩厲勁風直取對方右目。雪地上頓時綻開朵朵紅梅——堂主踉跄後退,右眼已然血流如注。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堂主可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