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錢的部分林知照也是第一次知道，往常這些事靈詭處負責人是不會跟他細說的：“……是，星辰那邊一直有專人跟政府接洽，蒼雲山非俗地，山中弟子悉數入世後這地方再無人壓得住，那位門主就尋到了我。”

邱恬聽得眼睛一亮：“所以那個業務涵蓋各行各業的商業龍頭星辰集團真是蒼雲山學府轉化過來的啊？還真是大隐隐于市……”

林知照在心底算了算，即便是從宋代開始算起，星辰也可以說是将近一千年的老字号了。

鹿安伊始，原本即将因時空本源耗盡而歸于隕滅的潛淵時空，在高階時空誤渡客的沖擊之下，機緣巧合分裂成兩個殘缺的平行時空。

其中較穩定的一方額外收容了整個神鬼體系，幾個誤渡客也被劃分進去；另一方便是如今林知照所在的時空，這裡神鬼體系潰散，隻餘下人族。

人心生妄念，妄念成障。

障，以妄念為基，以時空分裂後殘存靈氣為源。

鹿安之前，世人皆聞蒼雲山有修仙大宗，名曰淩門；自鹿安起，淩門中隻餘下非修士的凡塵弟子，世間也漸漸隐去了淩門的存在，隻剩下“蒼雲山”這處底蘊深厚的學府所在為人景仰。

而那位少有人見過的淩門門主乃是世外之人，連林知照都僅僅是隻見過一次幻影。為免時空動蕩，淩門門主一直留在另一個時空。分裂之初，淩門門主的幻影突然閃現，直言來日蒼雲山需得由林知照親自接手。

唐末，全部弟子從蒼雲山撤出，這處曾經的修仙福地便正式轉到了彼時的林知照手中。也是那時林知照才發覺，所謂淩門竟是換了副全新殼子，直接改行去行商了，也就是一直發展到如今的星辰集團。

至于什麼教導五行八卦權謀心術的全能學府，想來與這行商是沒有區别的，不過都是世外人留于此世的一個“驿站”，随時代變遷，目的隻是永久存在罷了。

再說回靈詭處，全稱靈異詭聞特别辦事處，這是個曆史極為悠久的民間組織，古時叫法有所不同。

最初能論到哪一年，不太好算。

回溯到鹿安以前，靈詭處與地府有些關聯，其中天師衆多，除的也都是真鬼，更甚的請神成功者也是有的。

然而鹿安之後，靈氣枯竭，神鬼盡歸于無，天師這一行人員驟減，天分高的更是成了稀缺，此後靈詭處很是頹敗蕭條了近兩百年。

之後便是林知照找上門，他财大氣粗拿出了一些失傳的玄術古籍，日益凋零幾乎要名存實亡的靈詭處哪有拒絕的勇氣。

宋代至今，靈詭處陸續招收天賦高的玄術弟子入門，學成者，可稱之為渡念師。且若遇盛世，靈詭處會與當政方達成合作，以期最大限度利于社會安定……

一邊苦思冥想一邊委婉搭讪套完話的陸雲初一過來，就聽邱恬說：“……竟然是真的，我師父居然沒騙我”。

陸雲初到座位上坐下，拎着的衣擺都堆到了座椅上：“說什麼呢，什麼真的沒騙你？”

“說星辰集團是不是真的千年老字号。”邱恬伸手摸摸他的衣裳，忍不住贊歎，“料子真不錯，看來你們劇組投資方出手很闊綽啊。”

陸雲初自己也摸了摸，他一個外行人隻感覺布料不糙：“我們大IP改編，S級制作，不過也是劇組良心，錢都花到該花的地方了。欸星辰曆史居然這麼悠久啊？厲害。”

林知照擡眸撞上目光躲閃的陌生青年，狀似不經意地轉向陸雲初：“嗯，星辰的創始人可不簡單。那位資源咖，是投資商塞進去的？”

單說王散的話，陸雲初頂多吐槽幾句，一提起倆人同劇組，陸雲初就想抛棄素質享受下缺德人生，直接把人給揍一頓才好：“可不是，圈子裡心照不宣的秘密，他金主是RM娛樂的大江總，好像有四十多了，男的，還已婚。”

邱恬一臉吃到大瓜的表情湊近過來，說這種八卦自然是不會太大聲：“我的媽呀，我以為狗血小說裡才這麼寫呢，沒想到你們圈裡還真有那種找已婚男當金主的男明星啊？還是四十多一男的，咦，有點惡心怎麼回事……”

“哼哼，藝術來源于生活，這就叫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什麼圈裡都可能有這種事兒，不過是沒渠道吃上瓜而已。”關于人的底線，陸雲初知道這肯定是難以想象的。

雖然不想去标簽化歸類什麼正常人，但極端奇葩和其他人真的是有壁的，好比王散，沒職業操守還性格惡劣的爛人一個。

這種事林知照沒覺得大驚小怪，隻是他想起一樁事：“現在的人對斷袖之癖是什麼看法？”

邱恬一呆：“……”

陸雲初驚得眼都瞪大了：“……你、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一眼看出他倆理解錯意思的林知照默了默，頓了幾秒才開口解釋：“我隻是聽你們說起男人和男人，随口一問，并無他意。況且這種事在鹿安時期很常見，我不是你們想象中的…老古董。”

鬧了烏龍的邱恬擡頭望天，呸，望車頂。

陸雲初急忙把這令人哭笑不得的誤會抛到腦後，說：“現在怎麼看，嗯，我個人沒什麼看法，别人愛咋咋地。其實大多數人應該都跟我差不多想法，沒那麼多人愛管閑事。然後剩下的裡面，可能支持的跟崆峒的對半分吧，各執己見，認真起來估計能對罵一晚上。”

臉皮薄一點的邱恬也緩過來了：“不關我事，我無所謂，我隻喜歡花草，還有美食。”

……

三人沒說上幾句，列車就載着他們回到了青禾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