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醫生喜歡吃人腦,上午三具屍體被他當做儲備糧鎖起來了。”這裡唯一跟校醫室有關的虛塵說,“至于陶思,她現在被鎖在校醫室,呂醫生說精神病患者要嚴加看管。我去看過,人還好好的。我走之前在門上留了感應符。”
陳尚問:“那個陶思,她從哪兒弄的診斷報告?”
而且看黑皮教官的意思,很可能是障裡醫院開的,但校醫室不開報告,學校又不能外出,這就奇怪了。
崔語猶豫了一下,說:“我在宿舍樓見過那個陶思,當時她在跟一個NPC說話,會不會是那個NPC給她的?”
而且據她觀察,其他女生似乎都隻跟自己認識的同學交流,很少主動跟NPC說話。隻有陶思不同,但也不排除是NPC先找她搭話的可能。
虛塵沉思片刻,說:“我回去問問,不知能否得到答案。”
所有線索就到這裡了,一個上午被NPC折騰得夠累,尤其陸雲初三個還做了俯卧撐。
陳尚想起自己上午加了兩分,對加分機制做出了一個猜測:“如果打人能加兩分,那殺人是不是加的更多?”
“那個陳棋間接害死了一個男生,虛塵大師,你有注意到他的分數嗎?”陸雲初說。
虛塵說了一個數字,某種程度上也算肯定了他們的猜測。
“23?”林知照說,“我問過許博,他說陳棋沒有買道具,所以這23分全是後來加的。現在看來,應該是做一件惡事就能得分。”
他說完後,在場六人都深深感覺到了障的惡趣味。
等最後一個人吃完飯,徐懷遠才提議說:“之前崔語說初始場景是在衛生間,我們什麼時候去看看?”
林知照:“午休要查寝,等查完再行動,先看看教學樓,宿舍樓等晚上各自探一圈。”
他看了眼陸雲初,又加上一句:“你們三個留在宿舍養精蓄銳,還不知道下午又要做什麼。”
陳尚立即表示自己是常混健身房的,上午那些隻是小case。
作為好兄弟的陸雲初當然不肯退讓,差點就要掀開衣服顯擺顯擺自己的六塊腹肌。
林知照神色不明地看了陳尚一眼,又依次在徐懷遠和陸雲初身上掃過:“你們留下,崔語也留下。”
他這一重複,陳尚和陸雲初都不再鬧騰了,崔語也點點頭,隻讓他們小心行事。
午休時間,等教官們查完寝離開,林知照轉身去了陽台。
床上的黃毛支起上半身,他看了看都老實躺在自己床上的其他人,給林知照比了個“OK”,然後就親眼看着林知照動作輕巧地一躍而下,頓時瞪大了雙眼。
媽媽,我見到真的大俠了,能飛檐走壁的那種!
教學樓一樓拐角,林知照跟虛塵順利會合。
雖然知道這裡跟外面不太一樣,全部學生都要在宿舍午休,但他們每次進一間廁所前,林知照都會讓靈蝶先探一探。
沒辦法,誰讓他們去的是女廁所,好在沒人,不然真要被當成變态的。
隻是可惜,搜了一個中午什麼線索也沒找到。
虛塵眉頭攏起一瞬,又很快舒展。
下樓時,林知照忽然說:“你不像信佛之人。”
虛塵撥了撥佛珠:“阿彌陀佛,貧僧與林施主看法不一。”
林知照笑了笑:“好吧,我不懂佛,我隻是覺得你有些心浮氣躁。”
換作其他人,怕是要接着問為何這樣說,但虛塵似乎沒什麼探究欲,他扯了扯嘴角,又道了聲佛号。
要到集合時間了,林知照沒再上樓,而是等其他學生出了宿舍樓後默默混入其中,看到他平安無事的黃毛這才放下心。
下午的訓練項目不在操場進行。
林知照看着環繞校園圍牆外一周,憑空懸挂四米多高的巨長繩索,才知道上午訓練引體向上的目的何在。
等黑皮教官宣布了下午的訓練任務,陸雲初自己按了按人中,難以置信道:“吊在繩子上環繞學校爬一整圈?這教官瘋了吧。”
陳尚沒睡醒一樣趴在他身上:“嗯,瘋了,小陸,我支持你去做掉他。”
“啊,滾。”陸雲初拍開他的狗頭。
再不想幹,也還是踩着教官們搬來的鐵架子夠到了粗繩。
兩點整,黑皮教官吹響了哨子,下方的教官們迅速擡走了所有鐵架,繩索上的近兩百人都懸空吊在了上面,遠遠看去就像一堆正在風幹的五顔六色的肉幹。
陸雲初不想說話浪費力氣,但沒忍住罵了一句,說:“大家這次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簡直陰間笑話。
陳尚感覺自己像條鹹魚。
不同于上午的訓練,這次他們都排在了前面,逆時針旋轉,右手邊最好人少些,免得礙手礙腳,一個人卡了,後面都前進不了。
但如果整條繩索上隻有一個人,那難度就會降低一些。
太被動了,林知照想。
大型障裡經曆相似的生人很多,真正的障主難以分辨。
眼下這個新的任務完成率不會高,如果掉下去面臨的懲罰是死亡,那除了林知照,團滅也是有可能的。
更難解的是,障會通過各種手段絞殺每一個生人,而障主是無法完全控制障的,所以團滅是真實存在的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