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妖物所在的深山後,山嶼面前又瞬間變化,她在一片雪地中替快要凍僵的人們升起了火。修仙者的身子其實比起凡人要硬朗許多,對于寒冷的感受也不強烈。但山嶼來到這個考點時依舊渾身發抖。四周白茫茫一片,叫她忍不住膽寒。
她迅速念出起火咒的口訣,熱烈的火迅速驅散了寒冷,隻是火勢太大,不僅蒸發了雪,也差點燒到這裡的人。不過這關也算是過了。很快,她的面前漆黑一片,其他的新弟子也是如此。
山嶼在黑暗中等待了片刻,突然感到後背一寒。她舉起劍迅速向後砍去,一個嘶啞的聲音大叫了一聲,身邊驟然大亮。她這才發覺身邊竟已密密麻麻的聚集了一大堆的淵魔。她雙手緊緊握住了劍,然後向四周斬去。
“咦,怎麼這個山嶼手中的劍是一把破劍。”青歌疑惑道。
衆人聞言向山嶼望去,隻見女孩身姿靈巧,劍法變化多端,橙色的靈氣圍繞在劍身。不過手中那劍身上有不少殘缺,破了好幾道口子,看起來是由最粗濫的材質做成。
“青歌仙子有所不知,自劍法課開始後,我便給每個弟子都下發了一把新劍。這些劍由三掌門親自鑄煉而成,雖不是名劍,但也十分鋒利,隻是這個弟子堅持要用她自己的劍,說那劍對她有重要意義,我見她劍法精湛,沒什麼大礙,我便由着她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拱手說道,他是負責教導新弟子劍法的範先生。
“倒也是個不忘本心的人。”青歌點頭笑道。
山嶼在問劍境中不停的揮舞着劍。淵魔數量衆多,且也有它們自己的招式,善于出其不意的偷襲。縱然她已把劍法濫記于心,打的也十分吃力。與此同時,有近一半的弟子差點被淵魔吞吃入腹,他們趕忙捏碎符咒,離開了陣法。
“霍,吓死我了,剛剛差點就被吃了。”李聲摔倒在廣場地上,環顧了四周一圈,拍了拍胸脯長呼出一口氣。
“可惡的的淵魔,狡詐至極,竟然還會偷襲!”李聲聽這聲音耳熟,循着聲音看過去,果然是許言之。
“你怎麼也在問劍境被打出來了,我以為你問法境就出來了呢。”李聲指着她大笑。
“真是可笑至極。雖說我沒什麼本事,但我可比你強多了。”許言之翻了個白眼。
在遠處的祝谷走向這些狼狽的弟子,溫聲說道:“諸位幸苦了,雖說這次沒有進入内門,但今後還有機會。現在你們可以在此觀看同門試煉,也可以直接回去休息。”
有幾人垂頭喪氣的離開了,李聲與許言之則留了下來。她們坐在地上靜靜的看向遠處空中浮動的光球。
山嶼邊向四周的淵魔砍去,邊用劍尖上萦繞着的靈力在地上畫符,她吸引着這些對她垂涎三尺的魔物進入她所畫的陣法中,最後舉起劍大喊:“萬物歸一,集法成形,以我為心,除祟之劍,斬!”一道刺眼的光芒綻放于光球中,陣法外的一些人也幾乎看不清裡面景象了。而站光球前的幾人卻能清楚的看到,橙紅色的光芒内,瘦小的女孩臉色慘白,嘴角都滲出了血。
“我仙台殿的劍法,浮山宮弟子倒是熟練。”綠詩扯起嘴角,目光卻是看向遠處的祝谷。
而在遠處,李聲也驚訝道:“山嶼什麼時候學的這招,這不是谷先生之前随便一提的破魔法嗎,難道祝先生偏心,隻與女弟子仔細講解?”
“不可胡說,祝先生的确講了破魔劍法口訣,但并沒有仔細說如何做。她說這是南國仙台殿獨創劍法,雖不拘于所學之人來自何處,但她在浮山宮學堂内講解實在不好,叫我們之後有機會親自去南國學習。”
“山嶼下課後便去找了祝先生,央她過一遍破魔劍法,你以為誰都是你呀,上課悄悄打盹,聽完就忘,也不想多練。”許言之狠狠的在他頭上捶了一下,李聲連忙讨饒。
山嶼使用了破魔劍法後已經是筋疲力盡。當初祝谷先生便與她說過,破魔劍法還需配用仙台殿的基礎劍法使用才能對使劍者傷害降到最低,否則便會損耗自身大量存儲的靈力。但她已經顧不上那麼多,見到這些淵魔她便好似回到了狸山村人被全部吞吃的那一天,那一幕永遠的刻在了她的心裡,讓她忍不住殺紅了眼。
等到淵魔全被殺光後,山嶼感受到空中有一股磅礴的靈氣擴散,之後她便昏了過去。而其他斬殺完淵魔的人也都眼前一黑。
廣場上的光球驟然全部消散。
“欸,怎麼回事,球怎麼不見了。山嶼她們也沒出來啊。”許言之站起身茫然道。
“她們已經過了問劍境,現在被自動傳送到問心境了,問心境由天地變化而成,就連宮主也看不清其中景象,隻能将其連接起來。我隻知道這是能照映人的内心執念之境。”李聲回答道。
“快起床,把行俠的窩蓋起來,你行俠叔若是見他窩裡都是積雪,半夜要在我床頭叫上三天三夜的。”山嶼還未完全睜開眼,聽到這話便蓦然紅了眼,她倏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