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後,傅清韻給她媽媽季夢雲聊開花店的事情,季夢雲沒反對,但也沒太贊成,隻說開店很累,怕傅清韻堅持不下來。
傅清韻肯定地說,“我一定能堅持下來,這是我從小就想做的事情,我不會随便放棄的。”
“随你吧,先不說你能不能堅持下來,就說不讓你去做吧,你一定會每天都在我耳朵邊念叨的。”對于傅清韻的執拗,季夢雲甚至比傅清韻還要更了解。
傅清韻笑着朝季夢雲撒嬌,“我才不會嘞,我又不是唐僧。”
“你比唐僧還磨人。”季夢雲碎碎念。
傅清韻用一句“媽媽我愛你”來堵季夢雲的嘴,季夢雲哼一聲,緊接着就問傅清韻,“開店的錢準備夠了嗎?不夠就問媽媽要。”
“公司補償給我的N+1就夠了,等這筆錢一到賬,我開始租門面搞裝修。”傅清韻說。
“你命多好,有個好老公,還有個給你托底的好工作,”季夢雲說,“要學會惜福啊懂不懂,不要不知足。”
傅清韻大笑起來,“媽,你還忘了一個,我還有愛我的爸爸媽媽呢!”
季夢雲也被傅清韻逗笑了,斥了句,“小傻子。”
挂斷電話後的傅清韻心情超好,忍不住哼了兩句歌,這時候洗完澡穿着家居服的肖揚從浴室裡出來,看到傅清韻這麼高興,就問她有什麼好消息。
“剛和我媽聊起來開店的事了,我媽要給我錢呢。”傅清韻悄悄從肖揚的鎖骨上移開視線,低着頭劃拉手機玩。
“告訴爸媽不用他們操心,我有錢。”肖揚說。
傅清韻點了兩下頭,“我說了用公司給我的賠償款開店,沒要他們的錢。”
“那些錢不夠,你不用動你卡裡的錢,就用我給你的那張副卡裡的,還記得密碼嗎?”肖揚坐在床邊,他那一側的床立馬凹下去一部分。
傅清韻沒來由的緊張,她努力去想肖揚提到的副卡,但腦子裡空空的,啥都沒有,于是視線便向肖揚那側歪了歪,搖着頭說,“不記得了,卡也不知道放哪裡了。”
“沒事,明天挂個失再重新補辦一張就行,你先不用管錢的事情,我弄好了給你。”肖揚的兩條腿都挪到床上來了,然後拉過被子一角蓋住肚子。
傅清韻讷讷點頭,“好的。”
“還有,關于花店的位置,這之前我已經找好了三處門面房,等下我把定位發到你的手機上,你先簡單看一眼,這兩天我有事情要忙,不能随便離開公司,等忙過這兩天我再帶你去看那三處房源。”肖揚說。
這個男人好厲害啊,在她還沒确定好參考哪個開店攻略的時候,他已經默默地把資金和房源都準備好了,這速度,不比高鐵慢吧,傅清韻一臉感激地看向肖揚,嘴巴開開合合,除了謝謝這兩個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肖揚打了個響指,“謝謝就免了,等你的花店開業之後,每天送我一束花吧。”
“你喜歡什麼花?我明天就可以送給你。”傅清韻脫口而出。
肖揚愣住了,見傅清韻緊張起來,他又展顔一笑,“我喜歡大馬士革。”
眼前浮現出大馬士革和它的名字極不相稱的小巧花朵,像刺梅似的小小一朵,或白色,或淡粉色,既不濃烈,也不妖豔,多用來提取精油,很少有人拿它來送人。
傅清韻不解地看向肖揚,“為什麼喜歡它啊?”
肖揚說,“我喜歡它的花語,消逝與等待,勇敢與追求,它就是我的心情寫照。”
消逝與等待,勇敢與追求……
傅清韻看向肖揚的眼睛,那裡頭有濃得化不開的深情,像花海,像星空,吸引着她沉淪,她忍不住誇肖揚,“你的眼睛真好看。”
誇完後臉上一熱,立馬就背對着肖揚躺回床上,閉緊眼睛假裝睡覺。
剛才的她可真像個女流氓啊,傅清韻懊惱地想,同時祈禱她的那顆心别跳那麼快,裝睡要穿幫了……
身後傳來肖揚的輕笑聲,緊接着是他關上他那一側床頭燈的聲音,他沒有戳破傅清韻的尴尬,而是在夜色中,對着傅清韻的方向說了一聲晚安。
晚安,明天見。
明天又是一個豔陽天。
隻要有明天,就一定有希望。
轉天一早,傅清韻還是在肖揚的懷抱中醒來的,迷迷糊糊摸上肖揚冒出青色胡茬的下巴,有些刺癢,但也挺享受,她就像找到了一個新奇的玩具似的,一旦開始玩,就舍不得放手。
頭頂上很快傳來肖揚的呓語,“早安清清。”
傅清韻無意識地跟了一句,“早上好肖先生。”
這是她失憶之前最常說的早安語,現在說了,肖揚就以為她恢複記憶了,猛地睜開眼睛,然後用雙手箍住她的腋下,把她往上移動,移到面對面的位置,滿臉激動地問她,“清清,你的記憶恢複了?”
傅清韻眨了兩下眼睛,快速從茫然中轉醒過來,“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