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揚眼裡的光暗淡下來,不死心地又追問了傅清韻一次,“真的沒有嗎?”
傅清韻不忍心讓肖揚失望,但更不忍心欺騙肖揚,她隻能搖頭,再次否認。
肖揚捧着傅清韻的臉看了好久好久,久到傅清韻不去看肖揚的話,都會誤以為肖揚睡着了,就在傅清韻手撐着床闆往後撤的瞬間,肖揚印了一個濕熱的吻在她的額頭上,成功把她釘在原地。
他是有多懷念沒有失憶的自己啊?懷念到我都聞出來他眼淚的味道了……傅清韻怏怏地擡眼去看肖揚,卻被一雙大手遮住了視線。
肖揚說,“還沒刮胡子,太難看了,别看了。”
傅清韻不知道怎麼地就問出聲,“我沒見過你沒刮胡子的樣子嗎?”
“……見過。”肖揚說。
“為什麼現在不給看?”
“因為我老了你還年輕,我怕你對我失望。”
傅清韻撲哧笑出聲,“ 我隻是心理年齡倒退回去了,生理年齡還和你一樣啊,你不年輕,我也不年輕,咱倆誰也别嫌棄誰。”
肖揚往下滑了一寸,再次和傅清韻面對面,既期待又欣喜地問傅清韻要保證,“你真的不會嫌棄我吧?即使永遠恢複不了記憶也不會嫌棄我?”
傅清韻醉倒在肖揚魅力四射的眼睛裡,緊張地直吞口水,“你不嫌我幼稚,我當然不會嫌你老啊,你也不老……”
其實傅清韻還想用“男人四十一枝花呢”來安慰肖揚,但沒機會說,她被肖揚出其不意地吻住了。
吻!住!了!傅清韻驚得眼睛越睜越大。
這算不算她的初吻?
不能算吧?畢竟她和肖揚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可,可在她“斷片”的記憶裡,這分明就是她的初吻啊,肖揚怎麼問也不問就吻她,她的初吻要留在一個浪漫的場合獻給她最愛的男孩兒,不是在蓬頭垢面中草草終結。
哦,也不算草草終結,前後大概持續了三分鐘吧,差點兒給她憋死,肖揚一松開,她就趴在枕頭上咳嗽了半分鐘,也是糗到家了。
飯桌上肖燦燦歪着小腦袋問傅清韻,“媽媽嘴疼嗎?”
傅清韻搖頭說不疼,這個時候她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肖燦燦用小胖手托着小胖臉,苦惱地看着傅清韻,“可是媽媽的嘴巴腫了呀。”
嗯?!
瞬間想到早上起床的時候肖揚對自己幹了什麼的傅清韻真想找個地縫鑽啊……
肖燦燦小朋友繼續語出驚人道,“媽媽,快讓爸爸給你吹吹呀,吹吹就不疼了。”
傅清韻尴尬地朝小姑娘擺手,“媽媽真不疼,這不是腫了寶貝兒,這是媽媽做的嘟嘟唇,現在都流行這種唇形。”
“哦,”肖燦燦接受了傅清韻的解釋,并對傅清韻的嘟嘟唇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嘟嘟唇好看媽媽,以後媽媽都做嘟嘟唇吧。”
“快吃飯吧你,再不吃就趕不上校車了。”邢桂麗笑着撫摸肖燦燦的小腦袋瓜,上了年紀的人當然一眼能看懂傅清韻的嘟嘟唇是真是假,估計正在心裡想象未來某天她終于有大孫子可以抱了吧,所以才笑得那麼欣慰。
傅清韻更想鑽地縫。
得知傅清韻想開花店并已經着手做準備了,邢桂麗仍然投了反對票,“既不缺你吃又不缺你喝的,開什麼店啊,勞心勞力又不一定能幹成,還不如踏踏實實把身體養好,抓緊時間把孩子生了,年紀再大一些,生孩子更損身體。”
不生不就不損身體了?傅清韻低着頭腹诽一句,擡起頭對着邢桂麗說,“齊頭并進,都不耽誤。”
“怎麼可能……”邢桂麗提高了聲音反駁。
但肖揚沒讓他媽把話說話,“媽,您今年的體檢還沒做呢吧?我記得八月底就過期了,等我忙完這兩天,帶您去把體檢做了吧。”
邢桂麗随即看向肖揚,“我怎麼記得十月底才過期呢,還有好幾個月,不着急。”
“您記錯了,是八月底不是十月底,别拖了,咱就定在下個星期三吧,早上空腹去醫院。”肖揚說。
邢桂麗似乎挺抗拒去醫院,眉頭一皺,不耐煩地對肖揚說,“再說吧,你先忙你的去,哪天我想去了再告訴你。”
肖揚點頭,“行,依您。”
被肖揚這麼一打岔,邢桂麗早就忘了和傅清韻繼續掰扯開店還是生孩子的問題,吃完飯後她去送肖燦燦坐校車,肖揚開車送傅清韻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