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不然怎麼玩。”
沈清慈點到主題:“喜歡特别的ID?喜歡吉利或者有寓意的數字?”
“你怎麼知道?”
湛秋驚訝,在沈清慈以為她要明白些什麼的時候,她大聲說:“你怎麼知道我的手機号尾裡有6個9?”
“……”,不是很關心。
湛秋在她付賬時沒忍住問:“你最近很忙嗎?”
“怎麼說?”
湛秋想說你忙的都沒時間來買東西了,但怕這麼一說,對方還以為自己盼着她來。
誤導了就不好。
“我看你臉色都發虛,估計累的,要注意身體。”
她開始胡說八道。
“有嗎?”
沈清慈挑眉質疑:“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湛秋還真順手摸出一面小鏡子給她,“你細看”,沈清慈還真往鏡子裡看了兩眼,非常滿意,窮追不舍:“看了,哪裡?”
湛秋于是又湊近一點,一手舉着鏡子,一手點了下鏡面,跟她說“這裡,眼神有一點點疲憊。”
她有一瓣漂亮的花瓣唇,像塗了杏粉色的唇泥,湛秋隔着鏡子看了好幾眼。
沈清慈聽了這話不置可否,隻是伸手,食指輕輕在湛秋捏着鏡面的拇指關節上點了一點。
湛秋瞬間慌了,她摸我手!
好直白。
她的手溫很暖,但湛秋強迫自己鎮靜下來,嗔怪地看她眼,大庭廣衆,其實她不應該情不自禁就動手動腳。
卻見她一臉的清白正直,冷淡說:“拇指拿開點。”
“看不全。”
湛秋指腹遮住的是鏡面上品牌的logo,于是将鏡子一收,順便誇:“也不用看太細,其實我亂說的,沈小姐你很漂亮,鏡子裡外都是。”
對上那道薄寒的目光,她被沈清慈碰過的指節處卻在發熱。
又堪堪解釋:“你别誤會,我沒别的意思,就實話實說。”
沈清慈輕喊了聲:“湛秋。”
這是第一次被她喊出名字,像飛花割碎春風,湛秋覺得自己耳朵都在發燙,“怎麼了?”
“你有沒有雙胞胎姐姐或者妹妹?比如湛春湛冬什麼的。”
沈清慈問出最戲劇化的想法。
話題突變,湛秋不明就裡,然後猜出對方想調查她的家庭情況了:“你猜猜,說不準有呢。”
“看來沒有。”
沈清慈居然感覺自己很了解她的笑容了。
“我有個姐姐,但不是雙胞胎,比我大了好幾歲。”
沈清慈問:“你們長得像嗎?”
“完全不像。”
“哦。”
“你知道我的名字,我那天忘記問你,你叫什麼名字呀?”
不是沈清慈唐突别人的時候了,她突然有了原則性,“你的工作時間,可以打聽顧客的私人信息嗎?”
湛秋吃癟,隻好聳肩,“應該不可以。”
“一定不可以。”
“但我想問,你可以說完再去投訴我。”
沈清慈冷哼:“我沒打算說,也沒時間投訴。”
湛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方便嗎,名字是秘密?”
“不方便,是秘密。”
沈清慈點頭。
天,她怎麼總是理直氣壯。
沈清慈看出她的不滿,故意反問:“可以是秘密嗎?”
湛秋又露出職業微笑:“可以,顧客是上帝,上帝有秘密很正常。”
沈清慈看見她的同事過來,盯着自己看,不好再多說,“下次再聊,隔壁的咖啡不錯,請你喝一杯?”
湛秋犯難:“這好像不太好。”
沈清慈咄咄逼人:“哪裡不好?”
“我會被扣工資。”
“下班時間。”
“但是……”
沈清慈等着她繼續找理由。
湛秋犯難,克制地表明立場:“我不是很喜歡交朋友。”
沈清慈不知想到些什麼,笑了下,“是嗎?”
“明天上午十點,我在隔壁,來不來随你。”
她說完走了,店長問湛秋:“什麼情況?”
“她可能想追我。”
湛秋還在回味她剛才吃準人的笑容,沒能力思考更多,直接說了實話。
“什麼?”還有三年就滿四十,家庭和滿,婚姻幸福,兒女雙全的趙店長沉默了。
小心試探着問:“還能這樣?”
“哪樣?”
湛秋沒明白她問的點。
但店長明白了,似懂非懂地點頭,還是關切:“需要我提供幫助嗎?”
“如果你覺得她騷擾到你的話。”
“她态度很友善啊,還幫我抽了SSR呢。”
湛秋識人有一套,謝絕店長的好意,“不用,我能應對。”
也就是摸摸手,約約咖啡而已。
想到剛才顧客的表情,趙瑕覺得她對友善這個詞有誤會。
“那你打算去?”
“不去。”
湛秋攬鏡,用照過其他人的小鏡子照自己的臉,顧影自憐地笑了。
輕快道:“算了,明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