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行啊,明明已經推理出了答案,卻還要過去撕對方的衣服,萬一他沒有如你所料的把被害者的衣服穿在身上怎麼辦?”
11月的夜晚,東京都的氣溫已經隻有10度左右,因為是從家裡追出來的,上杉夏翔隻穿了一件深藍色的襯衣。
本來一路上和罪犯鬥智鬥勇倒沒有感覺到什麼,現在被風一吹,他不由地縮了縮脖子。
這直接導緻本來就比松田陣平矮上近7厘米的他顯得更矮了,嗯,現在四舍五入有10厘米了。
上杉夏翔看了看松田陣平的頭頂,再估摸一下自己的頭頂,得出了這個結論。
這個動作直接讓松田露出了暴躁的惡人顔:“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
萩原研二見狀馬上過來攬住他的肩膀打圓場:“好了,小陣平,别生氣了,你都已經說了20分鐘了,飛鳥大哥當然聽進去了,差不多也适可而止吧。”
沒錯,已經20分鐘了,從警視廳出來後,他們這對幼馴染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已經對他進行了長達20分鐘的口頭教育。
當然,唱紅臉的是萩原研二,唱白臉的是松田陣平。
“嗯,我已經知道錯了,松田老弟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這個不成熟的大人吧。”上杉夏翔低頭乖巧認錯。
開玩笑,他快要冷死了好嗎?而且肚子也很餓。也不知道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這兩個人隻穿着一件白襯衣是怎麼扛住的。
該說真不愧是22歲的年輕小夥子嗎?不是他這具30歲大叔的身體能比的。
他正這樣想着,萩原研二遞給松田陣平一瓶三得利烏龍茶,松田陣平擰開喝了一口潤潤嗓子,繼續問道:“所以你為什麼明知去撕對方的衣服可能出現無法挽回的後果,還要這樣去做?”
上杉夏翔:好你個濃眉大眼的萩原研二,還給幼馴染遞水,是想讓他多教育我幾句嗎?你看你看,松田陣平他又開始了!
上杉夏翔很郁悶,原本要說的話也變成了:“因為我是那種隻會踩油門,義無反顧向前沖的人。所以決定的事情就要去做,我決定要撕他衣服就一定要撕他衣服!”
松田陣平握着瓶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怎麼覺得前面半句話那麼耳熟啊,那不是他的名言嗎?可問題是,他從來沒有在飛鳥大哥面前說過啊!
“你等一下,前面半句話,你是哪裡聽來的嗎?”
“這個啊,降谷老弟告訴我的。”
松田陣平握緊了瓶子,露出半月眼:“金發大老師可真是……”
萩原研二聽到這裡早就已經笑開了花,一邊還不忘問上杉夏翔,如果他的推理錯誤了該怎麼辦。
對此大眼睛壯漢很豁達,聳聳肩道:“那就沒辦法了,大不了就是被拘留呗,到時候還可以吃到警局的豬排飯,也不虧啊!”
話音剛落,他的肚子很适時地“咕咕”響了起來。
松田陣平簡直無語了,這家夥是電視劇還是電影看太多了嗎?竟然相信警察會請嫌犯吃炸豬排飯這個梗。
真要說起來的話,在警局裡請嫌犯吃豬排飯還有誘導嫌犯招供的嫌疑呢,算是犯法的。
“算了,走吧。”他把手插在西褲口袋裡轉身道,一頭黑色的卷發在夜風的吹拂下微微顫動,好像小狗的鬈毛。
萩原研二會意,跟上了幼馴染的腳步,還拍了一下上杉夏翔的肩膀:“走吧,我和小陣平也還沒有吃晚飯。帶你去吃炸豬排飯,警視廳附近有一家店非常有名哦。”
他的目光在夜色中顯得十分柔軟,上杉夏翔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多年前一個不知名的場景。
“托利亞,天冷了就應該喝羊肉湯……”
遙遠的聲音從記憶之海中浮現,赫姆奇克河畔植被繁密、牧草連綿,成群的牛羊如星子般點綴着綠地。
上杉夏翔恍惚了一下,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發現他沒跟上的萩原研二還轉身朝他招了招手。
“來了!”他在心裡記下了“赫姆奇克河”這個名字,加快腳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