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今晚的努力沒有白費,松田陣平謹慎地拉開了那隻黑色手提包的拉鍊,裡面赫然是一枚大當量的炸/彈。
隻不過造型與常見的不同,看起來比較高科技,預計拆除難度也會稍高。
“快跑!”被上杉夏翔按着的男人忽然對着炸/彈喊道。
松田陣平一愣,下意識後退一步,一眼望去,卻并沒有在炸/彈上看到表示已經啟動的紅色倒計時。
“是竊聽器!”得益于對原著的了解,上杉夏翔馬上反應了過來,随即大力地拉扯着手中的男人下樓,一邊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瞪大眼睛逼問:“快說,你的同夥把車停在哪個門了?車牌号是多少?”
松田陣平跟了下來,快步越過兩人,去上杉夏翔屋裡取他寄放在那裡的工具包。
雖然說這個炸/彈還沒有被安裝好,但總的來說,還是拆了放心。
先解決眼前的隐患,有一個炸/彈/犯在手,另一個哪怕暫時跑了,遲早能抓到的。
上杉夏翔可不是那麼想的,1200萬人質篇他看了好幾遍,對于另外一個炸/彈/犯都有心理陰影了。
總覺得對方如果這次一跑,很有可能再也找不到了,然後年年再發預告函過來,四年後繼續在摩天輪放煙花。
所以他一面連拖帶拉地把人拽進廚房,一面直接從刀具架上抽出一把他平常處理排骨時用的剔骨刀,幹脆利落地橫在了炸/彈/犯的脖子上。
“再問一遍,車停在哪裡?車牌号是多少?!”
“你……你們是什麼人?”炸/彈/犯哆哆嗦嗦地問道,眼睛不敢直視面前怒目圓睜、殺氣滿滿的惡人臉,一不小心瞄到剔骨刀锃亮的刀刃,吓得眼睛一閉。
冰冷的刀忽然移開了,炸/彈/犯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他聽到了一個陰恻恻的聲音。
“再不說,我先割了你的蛋,反正不影響活命,外人也看不出來,對吧?”
說話間,刀子已經插在了他的大腿旁邊。
“是,我說,我說,車停在南門那邊,離這裡最近……”
“車牌号,顔色!”
上杉夏翔一邊逼問,一邊撥通了萩原研二的電話,并且開了免提。
南門是娜塔莉守的,但她并不會開車,而萩原研二所守的東門離南門最近,再加上他高超的駕駛技術,叫他去追是最好的。
一輛白色的轎車内,半長頭發的青年微微打了一個哈欠,紫色的下垂眼漫起一點因為困倦帶來的水光。
有點想抽支煙提一下神。
修長的手指往放在副駕駛座上的煙盒摸去,離他更近一步的手機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些微的困倦頓時一掃而空,屏幕上顯示的不是松田陣平的号碼,但至少也是今晚行動的相關人員之一。
飛鳥隼人。
萩原研二快速接通了電話,一聲“飛鳥大哥”還梗在喉嚨裡,就聽見裡面傳來對方兇巴巴的質問。
“車牌号,顔色!”
他疑惑地擰了一下眉,又在聽筒裡傳來第二個人的聲音時明白過來。
“是……是新宿301,46-49,黑色轎車,黑色的!”
兇巴巴的聲音又重複了一遍:“南門,車牌号新宿301,46-49,黑色轎車對吧!”
萩原研二嘴角的笑意擴大。
啊,沒想到真的抓到了啊,還以為今晚他們要做無用功了呢。
說實話,稍微有點對不起飛鳥大哥,因為就在前一刻,他雖然人已經坐在這裡,卻還在懷疑炸/彈/犯的真實性呢。
不過現在,一切就交給他吧!
萩原研二挂斷了電話,又單手撥通了伊達航的電話,對方大約也是在等消息,幾乎是一撥就通。
“班長,接下來就拜托你通知一下特殊犯罪搜查三系去抓人了。對了,小陣平剛剛發來消息,他已經拆掉了那枚炸/彈,裡面裝了竊聽器,也就是說,同夥已經得知消息提前逃跑了。”
“所以還要麻煩班長通知下交通課,從淺井别墅區南門出去的幾條必經之路,需要進行交通管制。”
說完這些以後,他把手機往副駕駛一扔,雙手放在方向盤上,一腳踩下了油門。
白色的轎車像一支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在夜晚的道路上劃出一道弧光。
松田陣平站在客廳的那張桌子旁,雙手按在桌面上,微微傾身,凫青色的眸子一錯不錯地看着鋪開的地圖。
桌腳邊,被他拆成一堆零件的炸/彈被堆放在黑色的手提包裡,裡面果然藏有竊聽器。
距離剛剛炸/彈/犯朝竊聽器大喊“快跑”已經過去了八分鐘,雖然萩原研二現在收到了消息,但從時間上來講,他已經落後炸/彈/犯同夥八分鐘。
哪怕按照正常速度,那名同夥也應該開出了主大道,來到了其他分支的道路邊。
剛剛班長打來電話,表示他已經報警,并且申請了交通課的支援,特殊犯罪搜查三系也已經分頭趕往兩邊抓人。
但是以松田陣平對目前警視廳各部門的了解,除了目暮十三所在的強行犯搜查三系出警速度較快以外,其他部門比較一言難盡。
或許等開始交通管制,2号炸/彈/犯已經找到躲藏的地方了。
一旦他隐入茫茫人海,就有極大可能逃脫。
與其指望别人,不如先指望自己,既然hagi已經出發,他一定也希望能夠親手抓到炸/彈/犯。
所以必要的時候,他要為hagi提供支援!
“擦快點,真是的,在廚房吓尿了,我以後怎麼做飯啊?”
上杉夏翔叉着腰站在廚房門口,罵罵咧咧地催促1号炸/彈/犯擦地闆,空氣裡還彌漫着一股淡淡的尿騷味。
剛剛他把剔骨刀架在對方脖子上的時候,這人也僅僅隻是吓得顫抖,結果一威脅說要割蛋,直接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