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該确認的事情還是要确認,清水警部對着耳麥裡的組織犯罪對策部部長說了幾句,又連連點頭。
“2層平台,請各位警官們在樓下準備好足夠多的緩沖墊,不然這些寶貴的市民們要是有個萬一,我可不負責任。”
電話到此掐斷了,警方完全是被牽着鼻子走,一點主動權都沒有。
清水警部隻能将今天到場的□□處理班的帶隊隊長叫了過來,結果對方開口就是一句:“我們已經找到了兩個人選,剩下三個隻能聽天由命了。”
“什麼兩個人選?”
“不是說要5個人自願報名,由我們場外指導如何拆彈嗎?剛好有兩個休假的拆彈警察也被困在裡面了,剛剛他們偷偷地聯系了我。”
什麼?繼日賣電視台休假的男記者被困以後,還有兩個爆處班的拆彈警察也被困在裡面了?
米花百貨大樓是什麼休假聖地嗎?一放假都往那裡跑。
說句不太合适的話,怎麼不多關幾個拆彈警察進去啊,這樣5個人不就一下子湊齊了?
當然這種荒謬的想法也隻是一閃而過,清水警部問道:“那兩個拆彈警察叫什麼名字?靠譜嗎?”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他的警校同期,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再遇見他們。
諸伏景光隐在未被白熾燈光照到的角落裡,黑色衛衣的兜帽罩在頭上,将他的眼睛蓋住,隻露出蓄着青色胡茬的下巴。
而離他僅僅三拳距離處,一個眉骨高聳、眼白過多的男人收起了手機,朝他投來一瞥。
于是諸伏景光把臉轉向他,等着對方開口說話。
“那家夥沒進來大樓,說是看到新聞了,已經進不來了,所以今天的交易取消。”九十九翔額角的青筋跳動,不爽道:“他是在開玩笑嗎?按照約定時間,他早該進來了!距離10點鐘已經過去半小時了!”
諸伏景光倒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情緒,而是問道:“那下一步你如何打算。”
經過犬金組裡隐藏的獵頭人的引薦,他加入組織快一個月了,這是接觸的第二個任務,也是第一次單獨和人搭檔。
至于前一個任務,大概類似于打手吧……
誰想到才第一次和這個叫做九十九翔的人搭檔,就遇到這種事情。
更叫人苦惱的是,松田和萩原也在這裡,諸伏景光其實在進來沒多久的時候就看到他們了。
那個時候他以為交易人很快就會到,拿到東西以後就可以離開,那麼大個米花百貨大樓,隻要稍加避讓,應該就不會再碰到。
誰知道那位交易人還是有戒心,或者說是有其他打算,根本沒有按照約定時間到達交易地點,這才導緻他和九十九翔逗留到現在。
“我們也去當那個拆彈的志願者,成為5人之一,然後偷偷溜去頂樓的天台,叫直升機來接應。”九十九翔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諸伏景光聞言額角流下一滴冷汗,這要他怎麼形容這個計劃呢?
有點智商,但不多的樣子……
成為拆彈志願者,意味着他們能擁有一定的自由行動權利,畢竟劫匪沒說要告訴他們炸彈的位置,拆除炸彈的前提是先找到炸彈。
但誰說組織一定會派直升機來接他們?他們兩人目前隻是基層成員而已,起碼得到代号成員的地步,才能讓行事一向低調的組織冒險出動吧。
看到青年俊逸的臉上露出笑容,九十九翔愈發不爽:“怎麼,綠川,你有其他的打算?”
“嗯,我認為比起上天,還是入地好一點。”
他說完便走出了人群的遮擋,在劫匪頭子的倒計時結束前出了聲:“這裡還有兩位,我們要一起拆彈。”
聽到熟悉的聲音,已經要到工具箱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猛地頓住了腳步。
松田陣平很幹脆地回頭去看,但裝作是和其他人一樣的好奇心态,就單純是想看看又有哪位自告奮勇出來拆彈。
萩原研二則是借助欄杆扶手裡映出的身影去辨别。
但自始至終,面對松田陣平的注目,諸伏景光都未曾投來分毫的目光。
明白了,神奈川的幼馴染同時在心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