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杜睿曾經夢見過得場景,妻兒在家中等他回來,若是他們的孩子還在,應當也是這般惹人喜愛。
陳樂荷及時收回嘟嘴,小寶卻吧唧一下親在她臉上,笑呵呵的留下口水印子,又癢又濕滑叫陳樂荷繃不住朝他笑着小罵一聲:“臭小寶,你的口水落在我臉上了。”
杜睿看着忍不住露出淺笑,陳樂荷越發想要抱着小寶離開,越是心急,小寶以為是在和他玩耍,高興的向後仰,陳樂荷沒料到,孩子從她手中眼看就要摔落。
好在杜睿眼疾手快托住孩子,這會小寶才覺害怕,高聲大哭,哭聲引來了屋裡的陳遠山和陳樂賢。
“小寶怎麼了?”陳遠山看着杜睿和陳圍着小寶,心都快要跳出來。
“剛剛小寶鬧騰,我沒抱住,差點摔倒。”陳樂荷後怕不已,幸好杜睿托住了他,這麼小的孩子要是摔下去後果不敢想。
此時不想遇見杜睿和孩子安然無恙她甯想比不足為道。
“爹抱抱。”陳樂賢忙要把孩子抱過來,誰知小寶卻撲向了杜睿的懷裡。
杜睿受寵若驚,他不曾抱過這麼小的孩子,連大氣也不敢出,如同被點穴一樣僵硬着。
“這孩子認生除了家裡人誰都不讓抱,倒是和你投緣。”陳樂賢嘿嘿笑道,兒子喜歡妹妹就算了,連杜睿這個外人也把他比下去。
“睿兒,你的手怎麼了?”陳遠山看孫兒平安,放了心,杜睿抱着孩子手背都是傷口。
“不小心擦傷了,沒事!”杜睿忙把孩子抱給陳樂賢。
若是平時陳遠山便信了,杜睿這手受傷得倒是很是巧合,他也不揭開:“快進來喝茶!”
“你的手,手還疼嗎?”杜睿在陳樂荷要離開時小聲問她。
剛剛還沒從後怕中回神的陳樂荷聞言伸出雙手,蔥白指尖已經看不出一點紅痕。
“沒事了。”說罷,陳樂荷再補一句:“多謝!”
杜睿一時不知她是謝自己關心她手傷還是謝他剛剛抱住了孩子。
來不及說一聲不用,她已經消失在回廊拐角。他伸出自己的手,上面的傷口又裂開了,隐隐滲出血。
他卻不覺得痛,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快意。
傻笑了一會,陳遠山等了許久看人沒進來出來張望,杜睿忙收起笑容大步流星的走近前廳。
杜睿隻是想看看陳樂荷的手怎麼樣,沒事就放了心,與陳遠山說了幾句便借口告辭。
他一走,陳遠山忙把兒子叫來:“這王家小子你說會不會是杜睿出手?”
剛把兒子送回了他母親那裡,父親就急着叫他,他還以為是什麼事,聽見這麼荒唐的話笑得直搖頭:“爹,你說水往高處流我還能信,杜睿是什麼人他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陳遠山也隻是懷疑,畢竟太巧合了,聽兒子這麼說也覺得是自己多疑,杜睿和他老子一樣,讀書人隻動口不動手,他又從小耳熏目染大家公子做派,一向溫文儒雅,是他想多了。
“是啊,睿兒不會也不屑做這樣的事,那小寶呢。”
“他娘親哄着他睡下了。”陳樂賢便與父親說起蠟樹灌溉之事,還有受了災的百姓現在正好開始播種,這水渠真是引水引得剛剛好。
陳樂賢有了兒子以後留在府中的時辰多了一半,陳樂荷一天能在府裡碰見他好幾回,這不,陳樂賢遠遠看到她就朝她擺手。
“我同你說,爹居然說王藴和那厮可能是被杜睿打的,哈哈,你說可不可笑,杜睿打人!”
“哥你說什麼?杜睿親自說的嗎?”
“爹說他手受了傷應該是打人打的。”陳樂賢還是覺得好笑。
“不好笑!”陳樂荷不去理會還在笑得哥哥,她心緒翻湧,哥哥說不可能,但是她覺得是有可能的,不然杜睿不會一來就問她的手。
不知道杜睿要做些什麼,陳樂荷皺着眉頭回屋,一路也想不明白杜大公子怎麼會和山野村夫一樣,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他不是最注重禮數,怎麼會做出和他身份不堪配的事,若真是氣不過,找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厮動手,哪裡有官家公子會自己親自動手。
他還是當縣縣令,知法犯法,若是讓人看了去,不參他一本,叫他丢了烏紗帽才怪。
陳樂荷咬着唇仍然想不明白杜睿想要做什麼,是做做樣子來尋她回去,若是這樣子是不是做的太過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