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睿剛躺下,門口便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他以為是九文,翻了身不去理會,那敲門聲卻契而不舍,如同在他耳旁敲響,隻得起身開門:“九文不是讓你自己去睡了麼?”
打開門,杜睿眯着眼以為是九文,他自己剛剛是有囑咐他去睡下的,怎麼在這裡敲門。
“誰是九文!”
寂靜的深夜,突兀的女聲響起,杜睿睜着酒蒙的眼睛仔細辨認,這一看他還以為是在做夢。
“你怎麼又來,又做夢了!”杜睿囔囔說道。
本來聽見前半句話,陳樂荷正想甩手離去,後又聽見他說了後半句,一時來了興緻,笑問:“我經常來你夢裡嗎?”
“嗯,每天都來!”
“每天!”陳樂荷一邊問他一邊自己進屋。
“你罵吧,打我也行!”杜睿如同真似在夢中,撲通一聲跪下。
“你這,你每日做夢就做這些!”陳樂荷用腳尖提踢踢他,怎麼也沒想到,杜睿有一日會向她下跪,這倒不像是他在做夢,而像是她在夢中。
“你之前都不理會我的,今日怎麼願意同我說話!”杜睿難耐心中喜悅,一層不變的夢中,陳樂荷終于願意理會他了。
“那你說說,我都在你夢裡頭做了什麼?”陳樂荷嬌笑着身姿輕盈的繞過杜睿旋轉進屋。
“你什麼都不和我說,隻是冷冷的看我!”杜睿雙膝硌到了小石塊,刺疼的他一下清醒。
這哪裡是在做夢,陳樂荷是真的過來找他了。
“你怎麼會來?”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陳樂荷歪着頭看他,這會杜睿也看出她和平時不一樣。
“我讓你來?”攪破腦汁的杜睿想不起自己何時有邀請過陳樂荷。
“你不是讓我來看看你的心!”
“這,我,不是,你喝醉了!”杜睿聽罷一時心花怒放,還未綻放開,陳樂荷等不及了自己伸手就要把他衣服扒了,吓得他聲音嘶啞死死揪住自己衣領。
“不扒開怎麼看你的心!”醉酒的陳樂荷力氣特别大,杜睿怕她這麼大的響動引來了旁人,傳出去對她名聲不好,根本不敢用力的推拒。
一時不察,竟讓陳樂荷扯開了衣領,露出他和在京中不一樣白皙的的胸膛。
陳樂荷将手按在他胸口處,冰涼的觸感讓他情不自禁打了個激靈。
“看到了嗎?”杜睿一手撐住陳樂荷搖晃的腰身,一手去牽住她另外一隻手,他也看到了她的心。
“看不到!”陳樂荷暈乎乎的靠上了溫暖的胸膛,全身如同無骨倚靠上去,舒服的閉着眼睛說:“看不到,什麼都看不到,不看了我困了!”
這邊小蓮發現陳樂荷不見,吓得說話都說不清,找來了陳沐,陳沐也不知道小姐去了哪裡,小蓮急得快哭了,小姐不見了可是大事,她不敢耽誤,擦幹眼淚,急忙跑去禀報老爺夫人。
陳遠山剛泡完腳,正與妻子難得的說上幾句心裡話,他們這一輩子,大風大浪見得多了,而今最擔憂的仍然是女兒的終身大事,杜英娘也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丈夫,與其再讓女兒嫁去外面,不如讓她在自己眼皮底下。
“我知道你是為了孩子好,可是這陳沐不是良配啊!”陳遠山撫了撫妻子的手感歎道:“他不是女兒喜歡的。”
“能過日子才重要,喜歡了用情隻會傷了自己!”杜英娘算是看清了,誰用情多誰傷得多,她甯可希望女兒不用情。
陳遠山還想再說,門口傳來小蓮焦急的哭喊聲:“老爺夫人,不好了,小姐不見了!”
陳遠山一聽連鞋都來不及穿,兩三步沖出門口:“你說什麼,怎麼會不見!”
“奴婢去給小姐煮醒酒湯,回來想叫小姐喝一碗明日才不會頭疼,整個小院都遍尋不到她!”小蓮一邊說一邊哭,都怪她,離開了小姐。
“這麼多人,怎會不知她去哪裡了?快去問問,誰看到了小小!”杜英娘也是焦急得跺腳,這在自己家中怎會走失?
衆人領命,管事把下人們都召集一起,一問才知有人看見陳樂荷去了杜睿的屋子。
陳遠山和杜英娘聽罷面面相觑,放下了吊了大半天的心,不一會又高高提起,這杜睿,他們異口同聲歎了一聲,現在整個陳府都知道陳樂荷半夜去找了杜睿!
遣散了下人,還是不放心的陳遠山和杜英娘,打着燈籠去找杜睿,得看看女兒是不是真的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