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荷這兩日悶悶不樂,小蓮看出了小姐為何不開心,一早收到了杜睿的來信,忙獻給小姐。
“離得這般近還寫什麼信!”嫌棄着,陳樂荷手上動作不停,拆開了信,還以為杜睿會給她寫什麼情意綿綿的話,一看,隻是讓她把普光寺的香囊扔了。
陳樂荷左看右看,就隻有這一句話,沒好氣的把信塞回去,扔到桌子上:“娘不是說了過幾日要去普光寺嗎?”
“夫人說忙完就去!”小蓮仔細觀察小姐臉上神情,剛剛收到大公子的來信不是還很開心,看完信就一臉不樂,也不知大公子說了什麼惹惱了小姐。
“好吧,你去忙吧,我看會書。”
小蓮還想旁擊側鼓的問出信上内容,陳樂荷這麼說隻好退了出去。
陳樂荷越想越氣,什麼香囊,給她寫的第一封信就是這個香囊,她從床上旮瘩角落裡找出來那個勞什子香囊,丢在地上。
杜睿這邊得知陳樂荷收到了他的信才稍微放下心。
等到崔清清再次醒來,這次他和龐師爺匆忙趕到了崔清清暫住的房間。
崔清清原本和父親輕輕的說着話,看到杜睿一下激動起來,掙紮着要起來,把額頭上傷口崩裂開。滲出了鮮紅的血迹。
“你快躺下,不要怕,這裡是縣衙,不會有人害你!”杜睿忙按下掙紮的崔清清,崔木匠根本沒有力氣攔住女兒。
“大人,你要為我,為我做主!”
“好,好,你好好休息,等身子好了,本官自會會你主持公道!”
“他騙我,騙我,還想殺了我!”崔清清卻是激動的要掙紮起來。
“你莫亂動,崩裂了傷口,你慢慢說,龐師爺,快拿紙筆!”杜睿和崔木匠把崔清清扶好身子。
“你是如何認識那個法師?”
崔清清閉上眼滑落兩行淚,再度睜眼恨道:“那日我聽說普光寺可以求姻緣,便和附近的小姐妹一起去上香,離開的時候,那個狗東西叫住了我,說是與我有緣,送我一個香囊随身攜帶,十日後再去找他做法,我便能心想事成。”
“當時我隻當他是在胡說八道,臨走時,看他收徒做法,能把石頭變成金子,這才信了他,每日帶好香囊。”
“終于到了十日之後,我便一大早的去找了他,隻見他退下身旁的人,房門緊閉,我一看有些害怕便想走,他卻說是這是天機不能洩露,說話間房子裡一股異香,我眼前模模糊糊的隻看到是你…”崔清清說罷難為情的轉過臉,她那些日子瘋魔一樣的想嫁給杜睿。
“就這樣我醒來時□□,我氣極,他卻說是我纏着他,還說出了你的名字。”崔清清捂着臉哭,稀裡糊塗的失了清白。
“後來,他送了我東西,許諾他大業成時娶我進門。”崔清清一時妥協了,這麼一個厲害的大師,人前威嚴,神通廣大,人後卻對她柔情蜜意。
“既然是這樣,他為何還會對你下死手?”
“隻因那日我同他說了,當今縣令也仰仗他的威名,想拜入他門下,原以為他會誇獎我,誰知他聽了大怒,一巴掌将我打落在地,還罵我是蠢婦。”
崔清清怎麼也想不到剛剛還摟着她說她是心肝肉的男人翻臉不認人。
“他打了我,我氣不過上去和他撕扯,他便叫人将我打死了扔去亂葬崗。”
崔清清說到這裡反而一臉平靜,所有的恩愛都是假的,她隻不過是他的一件玩物。
現在回頭想起來,他哪裡像什麼高人,男女之情貪得無厭,不單是她,隻要寺廟裡來了姿色尚可的姑娘小媳婦,眼睛就像要釘在人家身上,她不滿的說他一句,就叫他惡狠狠的瞪一眼。
那時她就該明白,那個男人怎麼會喜歡自己。
說的一切都是騙她的,隻因貪圖她的身子還有她曾經和他說過要将家中老父一生積蓄都獻給他讓他帶着自己入師門,享盡榮華富貴。
這裡她無比感激的看着杜睿,幸好他阻止了自己,沒能讓父親把銀子都給自己。
崔清清知道的大概也就這麼多,連盧老六真實姓名也不知道,她一下說太多話,喝了藥後暈暈沉沉的睡去,安撫了崔師傅也去休息後,杜睿想了想還是叫來龐奇正。
“縣衙人手不夠,看來還是得上報知府!”
“大人說的是,莫說派遣出去的那四人,加上縣衙裡的四人,堵住普光寺前後門都不夠人手。”
杜睿急忙提筆寫信,希望知府這次能知道事關重大,及時派兵。
杜睿又叫來救回來崔清清的幾個衙役,仔細聽他們講述普光寺地形,還有這盧老六到底收了多少人,不問不知,這些日子能入他師門的已經兩斤百來人,差不多是他縣衙的人手的十倍。
“還是大人想得周到。”龐奇正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人,若是他們冒冒失失就前去抓人,可能會被反抓。
“這人既然做了這麼大的功夫收徒,不單隻是為了壯大門派,應該還有就是斂财,你看崔清清說了要入師門得表忠心獻上全部家财。”
“也不知那些人被灌了迷魂湯,自己的銀子都願意這麼平白無故的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