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他高明和恐怖之處,能夠拿捏人心。”
杜睿和龐奇正仔細的描繪出普光寺的地形圖,去九州打探盧老六老底的衙役也回來了。
原來這盧老六真名盧德本,祖上三代都是赤貧,自稱是受了天上太上老君點化,和街上偷雞摸狗的二溜子一起上街招搖撞騙,被人識破後痛打一頓趕出了九州。
杜睿和龐奇正面面相觑,還以為這盧老六多少是有些本事的,居然都是騙人的。
不過能騙這麼多人也是他的本事。
商談到了後半夜,杜睿才回房,一安靜,空氣裡似乎都是陳樂荷的氣息,他疲乏的叫來九文打水,沐浴後再歇息。
水桶裡的熱氣淹沒男人勁瘦的身子,杜睿舒服的靠在浴桶上,似睡非睡,突然想起了什麼,竄了起來高呼九文:“九文,快備馬去陳府。”
九文奪門而進,看見光溜溜的公子忙轉身:“公子,你還沒穿衣服!”
杜睿這才手忙腳亂的套上衣服:“我們快去陳府!”
“公子,天快亮了,何不等天亮了再去?”
“隻怕萬一,快走!”沒有當面見到陳樂荷,杜睿放心不下。
他們不敢停歇趕到陳府,門童告訴他們陳夫人和小姐一早上普光寺還願了。
如同晴天霹靂,杜睿頭暈目眩了一陣,立馬喝道:“九文,快去普光寺!”
他路上想到了崔清清怎麼會突然就稀裡糊塗的把盧老六認成自己,隻怕那個香囊有問題,這會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明知道那個香囊有問題,還讓陳樂荷留在身邊。
杜英娘昨日看天氣晴朗,過幾日便要忙着年禮,趁這兩日有空,便叫上女兒去普光寺還願。
今日的普光寺沒有上次來的那麼熱鬧,陳樂荷和母親到達寺廟大門的時候,那個自稱元法師的和尚早已經等待在大門口。
“施主,我們又見面了,今日可是來還願?”
“大師知道我們今日要來?”陳樂荷雖然看見這個大師就有種奇怪的厭惡感,在這佛門聖地也不敢把厭煩之意表達得那麼明顯。
“正是,本座今日掐算出會遇見貴人,夫人小姐,請!”
杜英娘也有些奇怪這個主持怎麼說話奇怪,不過普光寺香火一直旺盛,她平時裡也很少拜佛,隻當是現在的佛語。
元法師帶着她們上了香後手撚佛珠笑道:“小姐可還記得本座那日說的話?”
陳樂荷這才想起那個香囊:“你是說那個香囊,小蓮,你帶來了沒?”
元法師聽到這一句,臉上笑意凝固,很快又露出出家家慈悲笑容:“正是!”
“帶來了,小姐!”小蓮忙掏出了那個香囊。
“大師說要随身戴着,我忘性大,常忘了,要不要緊?”陳樂荷本來就沒把這大師說的心想事成當真。
“不要緊,不要緊,小姐請随我來!”元法師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彎腰擺出手勢請陳樂荷。
杜英娘要跟着一起,被攔下:“陳夫人,這做法沒有外人在成算更大。夫人先在廂房喝茶!”
陳樂荷便和母親說:“娘,你先去喝茶!”她倒要看看,這個奇怪的法師怎麼做法讓她如願以償。
“也好,陳沐,看好小姐!”杜英娘看陳沐跟緊了女兒,這才放心去喝茶。
到了一處偏僻的佛殿,元法師身旁的徒弟攔住了小蓮和陳沐。
陳樂荷皺眉奇怪道:“他們都是近身伺候我的,應當不會妨礙!”
“陳小姐有所不知,這法事需得陳小姐一人勝算更大。”
“既然這樣,那你們便在門口等我!”
“小姐!”陳沐不敢讓陳樂荷離開自己視線。
“有事我會叫你!”陳樂荷說完便和元法師踏入佛殿。
佛殿的大門關上,陳沐還想再說,陳樂荷也聽也不聽,隻朝他搖搖手。
小蓮拉住了還要拍門的陳沐:“這是佛門重地,小姐沒事的!”